“砰!”
许如流与那死而复生的楚琼战将对视片刻,选择同时出拳,双拳对轰的瞬间,竟然催生出了刺耳的音爆。
二人各退一步,接着再次缠斗在一起,一时间,荒野上尘土飞扬,逐渐遮笼住了战况。
陈机巧将酒葫芦里最后几滴酒倒完,砸吧着嘴,也不顾飞溅的灰尘,瞪大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这场战斗。
他想起这次走脚之前的那个夜晚,也如今夜一般月明星稀,那时候他刚替一个贵人走完脚,挣了不少钱,在中州的一个小镇上租了处小院,优哉游哉地等着下一趟生意上门。
院子里陈家二伢在劈柴,蛐蛐和蟋蟀的叫声、斧子劈开木桩的咔咔声,种种声音的舒缓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戏台子上叮叮当当演奏的板鼓三弦。
一阵凉风从堂院里吹过,带来了草叶和花朵的香味,清新、舒爽,让他觉得这个夏天格外美好。
那天夜里,他像往常一样美美地喝了半斤高粱烧,喝的红光满面,正想着带上点银钱,出门去找前门巷子里的郑寡妇唠两句嗑,再爽利地解解乏。
正飘飘然的时候,门外的劈柴声突然停了,陈机巧抹了抹嘴巴,对着院里嚷道:“二伢子,劈柴就好好劈嘛,莫偷懒!”
他将筷子胡乱一扔,在抽屉里随手摸了块碎银子,穿上布鞋,哼着小曲就准备晃悠出门。
行至门口,陈机巧却看到自家院子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他的儿子就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嘴里堵着块破布,脖子上架了好几柄尖刀。
见此场景,陈机巧的酒醒了大半,他背着手,用力在空气里嗅着,努力分辨这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身上的味道。
有血腥味,有马的骚味,还有浓重的汗味。
陈机巧心里沉下去了,他知道,这些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寻常劫匪,恐怕个个都有人命在身!
“爷爷们,要钱您就进屋去取,千万莫伤我儿性命!”
黑衣人却并没有要钱,他们一言不发,分散着站开,在院子里列成两队,一个身着华服的英武男人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
他操着不太标准的玄商话说道:“钱,不要!要你,办一件事!”
那人身材短粗,肩宽体阔,个头并不算高大,但举手投足间却透露着种久居高位的压迫感,陈机巧耸耸鼻子,竟然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香烛味儿。
“您尽管吩咐,我照办,我照办!”
华服男人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不多时,几名黑衣人就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他们两两为一组,分别抬着四个鲜血淋漓的尸体,那些尸体身上甚至还在滴血,显然是刚刚死去。
“赶尸,带他们,去琼!”
听到“琼”这个字,陈机巧身后的脊梁上顿时冒出了一层毛毛汗,“琼”,就是楚琼,但只有楚琼人会这么叫。
原因很简单,这世上压根就没有楚琼,“楚琼”本是玄商人对南边邻居的一种蔑视性称呼,楚琼的真正名字就是琼,或者叫大琼朝。
而楚琼的称呼,也是源自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在琼之前,这块地界的名字是楚,琼国的开国之主原是楚国国君的家臣,得国不正,所以人皆哂之,称琼为楚琼,楚在前,琼在后,有贬损之意。
陈机巧的脑子疯狂转动,一群楚琼人,跑到玄商的地界上,还死了四个,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华服男人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子,扔在了陈机巧脸上。
“做好你的事,不该问,
第四十八章 押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