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传来一阵眩晕感,过了好一会儿才觉视线开明,隐隐约约能看见昏暗的灯火,古老的墙上刻花,还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易牙?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端上来?”
他脑子一片混沌,听着那人的说话声,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过后才发现自己手上端着一盘菜,跪倒案前,趁着放菜的功夫迅速瞄了一眼,只觉得好生眼熟,在哪里见过一般。
“今天做的又是什么菜啊?”那人问,拿起旁边一双银箸,已经在等着了。
他看着那盘菜,是什么呢?他怎么知道,大概是一盘肉吧。他随便一答:“红烧肉。”
他一惊,摸着自己的喉咙,被那粗犷的声音吓了一跳,吞了吞口水,忽发现喉咙上似乎还多了个东西,跟着他的吞咽一上一下。她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喉结!这是怎么了?
“嗯?你今天不大对劲啊,端个东西都踉踉跄跄的,怎么,研究新菜式劳累了?”他咀嚼着问。
凝珠掐着喉咙猛抬起头,摇摇头,她想起来了,面前这人不就是齐桓公姜小白吗,就是样子改变的有些大,那松弛的皮肤和不再明亮的眼睛仿佛都是换了一个人,一身红色的中衣,头发披散,只顾着一下接一下的吃,即便如此,也还是小白的脸。
她张着嘴,压着嗓子,眼珠子轱辘似的转,答道:“没事,我没事,我嗓子不舒服。”
小白轻轻笑了笑,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她,问:“我?你也配在寡人面前自称我?嗯?”
她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啊,诸侯争霸的春秋时期,他是国君,他,也就是她,在他面前是没有资格用‘我这个字的,这可不会要杀头吧,这人怎么前一秒吃的一脸满足,下一秒就来找麻烦了,能不能听力差一点啊,也是个七老八十的人了吧!
“哈哈,”她干笑两声,恨不得将自己掐死,脑里搜索着古装剧里常用的保命方法,想了想,第一个就是要先跪地磕头,再喊两声冤枉。暗暗点头,立马就现学现卖,手一抬还没来得及磕个头,先把人家桌子上的东西一袖子甩了出去!!!这个袖子为什么要怎么大啊!
她看了小白几秒,才回头去捡被弄掉的东西,要捡起时,又是一惊,“公子纠!”她道,看着滚开的画卷,画里画的正是风华正茂的公子纠,一身白衣,嘴角浅笑,温润如玉,悄然遗世,手中拿着一面扇子,立在仙雾缭绕之间。
她捡起画卷,打开了全部,瞟见右下落款处写着三个墨色小字——姜小白,看这画的内容,是将公子纠画作了仙人,这是小白的想象?
“你知道他?”他放下银箸,眼神全落在她手里的画卷上,凝着眉,淡漠的问。
她回头,她当然认识他,还认识你,看着你长大的,想了想,又觉不妥,找了个最简单最好用的借口:“臣听人说过他。”
“哦?人们都是怎么说的他?”他忽有了兴趣。
人们怎么说的公子纠,她想想,还不就是晚他一天到齐国,丢了国君的位置,又被鲁国抛弃,被杀了。还有吗?没有了,她的历史书里只有这些,荣辱成败,和她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凝珠沉吟,忽莞尔一笑:“很温柔,有才华,是个很好的哥哥。”
小白一惊,久久黯淡的眼睛泛起光芒,像是被人说中心中所想,盯着看的她浑身发麻才放过,眉眼一弯,喜道:“易牙啊易牙,你可真是说的对,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她合上画卷,看见这样的小白忽而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出生开始身边就没有称的上朋友的人,王宫里的孩子也不敢和他玩,因为他的母亲是鲁夫人,鲁夫人生下他,自他懂事开始就教他何为国君之道,要如何去做一个称职的国君,他很聪明,鲁夫人说的一切他都懂,都做的很好,可他渐渐长大,就再不能认同鲁夫人的想法,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父亲待在一起再也不是为了夺宠。”
“有一天,他父亲的另一个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弟弟,他为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小白,意思就是一生都能活的简单直白,他十分喜爱他的弟弟,待他很好,甚至原意用命去保护他,他的弟弟也一样喜欢他。他越长大就越远离了政权,就算庸庸度日,他已是满足的,因为可以看着他的弟弟一日日长大,鲁夫人却看不惯,她的心里都是江山国土,他不准他做一个普通的人,开始向能
第十五章 号钟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