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走了一个“作风不正”的老师,一个“不务正业”的助教,我不知道他们会留我多久。
所以我们当时磨合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们变成了“铁三角”。
当时开学季迎来了好几十个新生,开了几个新班,再加上学院里面的一个专业需要老师带英语课,我们严重人手不足,程老师又有自己其他的活动,便把编教材,组织讲座,排课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所以当时我既做教学又做教务,和川哥搭档忙活了很多事情。
也大约从那时起,他们觉得我还挺敬业,能靠得住。
因为我们这是校企合办,师资全部来自我们依存的那家机构,所以三个城市的老师经常聚在一起,老板也会来我们这里查看,那时程老师跟校长说我现在是他的“得力助手”,还说以后把教学都交给我管。
我当然知道他要忙活自己的事情,所以在教学上能少做就少做,但能得到他的信任,我还是很感激的,毕竟他在名利场待了太久,对人总有很多防备。
其实我们行事做人根本是两种风格,他是典型富二代做派,待人接物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一开始我们互相看不惯,我用实际行动让他改观以后,他便将那份信任也通过实际行动回馈给我。
有一次一个学生来闹事,跟我起了冲突,恰好当时学院领导在那里目睹了全程,说要我负全责(当时实在愚蠢不会处理事情),然后程老师替我全部顶了下来,我很愧疚地说我还是辞职吧,他说:有我呢。
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
我当时哭了很久,没想到他会在我捅了这么大篓子之后还能这样对我,那时除了感激再无其他,我说领导,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回报你。
那时教学,做活动都很有动力,就想把我们的工作室搞起来。
只不过后来,那个曾经被调走的老师回来了,
我们的小团体变的乌烟瘴气,每天都被萎靡的三观和令人难接受的作风荼毒,
我记得那个冬天,每天只有我和那个老师坐在办公室里,他年纪不大,烟倒是一根接一根地抽个不停,虽然我们关系很不错。
但我旁观他们三个互相算计,尔虞我诈,也是心累。每次从晨市回家,我爸就说:你现在怎么痞里痞气的,哪有个老师样。
他一直不想让我在那里呆下去,可我觉得我还是能跟程老师学到不少东西,能让我活的不在那么死板吧。最关键的是,那里有很多机会可以锻炼。
再加上程老师觉得我跟学生们走得太近了,怕之前的事重蹈覆辙,而且有一次他们三个出去聚餐,我借口跟学生去唱k没去,以及因为排课的事自作主张,一向面善心黑的程老师不禁再一次暴走。
一共上下两层,一个办公室加三个教室,四个人,纠缠不清。
那时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去学院动漫专业带大班的英语课,然后下了课和学生们一起在他们的画室画画,有的时候他们出来写生,就叫我下去一起。
那个寒湿的冬天,每个周四下午,我都抱着北门的烤地瓜坐在石凳上看他们画画,我永远记得第一次带那么多人的大班课,那些十七八的孩子眼中闪着光,我看着他们,看到了想要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的眼里也是有光的,明亮的。
我走的那天,学生唱了一首《小幸运》发给我,我在火车上听了一路,眼泪稀里哗啦,把旁边一大叔吓得够呛,直问我怎么了。
做这个决定,我要割舍的东西太多了。就像谈了一场很走心的恋爱,你爱的很深,但你不得不放手,因为你觉得这份爱,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只是后来,我的眼里只有一片灰暗。
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那时对未来满是憧憬,满怀期待的自己。
——————————————————————————————————————
也许只有当这些记忆被我打破揉碎,变地零碎时,我才敢重新去回想,去审视,去拾起那时的心绪。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再次回到那个状态,不是像这样每天颓丧着、阴郁着、压抑着,很久很久,没有再笑了,每天活的像个僵尸,只期待哪天可以结束这一切。
回忆录-dear diary(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