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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练兵从跑不死开始[1/2页]

莽在北宋末年 贼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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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九月初十。
      要问东京城哪里最热闹,无疑是位于内城南,录事巷道与东大街小甜水巷交汇口的大相国寺。
      自唐代睿宗年间起,大相国寺便成为历代皇家寺院。
      本朝自仁宗起,更有历代皇帝为大相国寺题字赐匾的传统。
      大相国寺只在每月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面向民间开放,每月只开寺五日。
      其余时候,多是接待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又或是承接朝廷法事仪典。
      在东京,谁要是一本正经地称呼其为大相国寺,别人一听就知,此人肯定是外乡人,且刚到东京不久。
      东京土著居民,又或是自诩为“老汴梁”的长住居民,提到大相国寺,都会用河南府口音特有的“入声”,称呼其为“相蓝”。
      相蓝,是东京百姓对大相国寺独特的昵称。
      当赵构半捏兰花指,用一种类似于戏腔的声调,说出“相蓝”二字时,赵莽浑身鸡皮疙瘩皱起,一阵汹涌恶寒感袭遍全身。
      说实话,很想打他。
      又考虑到,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郎,想想还是忍了。
      站在大相国寺门前广场,周围人潮涌动,喧喧嚣嚣,拥挤、热闹程度,比当日宣德门前打擂时更甚一筹。
      从东京四面八方赶来的坊郭市民、郊县乡民,都在排队等候进入大相国寺。
      仿佛只要入了寺,拜了佛,最好再烧一柱香,就能沾沾皇家气运,受到满天神佛保佑。
      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能不沾灾厄,顺顺当当。
      至于拜的是哪尊佛、哪尊菩萨,反倒不重要。
      赵莽鹤立鸡群地站在乌泱泱人群里,四顾张望,对如此场面也颇觉震撼。
      大艺术家赵官家崇道抑佛,东京寺院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唯独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不减分毫。
      赵构站在他身旁,津津乐道地讲述着,与大相国寺有关的典故、趣闻,以及每年这里举办的庙会、水陆法会等重大热闹场面。
      “相蓝”二字,不时从赵构嘴里蹦出。
      每当说到这两个字时,他的下巴就会扬起三分,嘴角上弧,眼睛光彩熠熠,两撇眉毛飞到脑门顶,仿佛支棱起两个字:骄傲
      大相国寺历史悠久,建筑群宏伟华丽,一代代高僧辈出,又有“皇家”二字加持。
      在东京,大相国寺无疑是张闪亮名片。
      赵构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是所有东京居民,对外乡朋友介绍“相蓝”时的共有神情。
      那份掩饰不住的得意,也是东京居民骨子里的骄傲。
      赵莽对宗教不感兴趣,大相国寺里也没有唐僧。
      除了觉得那一片片琉璃瓦建筑群,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格外好看,倒也没觉得这寺院有什么稀罕处。
      作为外乡人,他对东京没有多少归属感,也很难体会东京居民,上至权贵、下至庶民对于“相蓝”的独特情感。
      赵构喋喋不休,赵莽很是敷衍地随口附和几句。
      他今日到这大相国寺,是来征募第一批?士营军卒的。
      来之前,他问赵鹤寿,这几日东京哪里最热闹,人最多。
      赵鹤寿说,那自然是大相国寺。
      赵鹤寿又提醒他,大相国寺每逢开寺日,人多的不像话,仿佛全东京百万人口都往寺里挤。
      每逢此时,开封府就会严阵以待,联合金吾街仗司、厢坊厢丁、附近军巡铺,调集人手,加强管理,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通常这时候,大相国寺前的广场,不允许摆摊叫卖。
      于是,赵莽先去找马扩和刘?,请他二位出面,帮忙向府衙打声招呼,寻个方便,让他能够在大相国寺前,进行一场短暂招募活动。
      不知道为什么,赵构这小子和刘?在一起,非得吵闹着要跟来。
      “赵郎官,你什么时候有空闲,我还想和你讨教拳法?”
      许是说累了,赵构换了个话题。
      赵莽摇摇头:“我奉太傅命筹建?士营,往后数个月,只怕都不得空。”
      “这样啊~”赵构难掩失望。
      赵莽低头看着他,突然问道:“上次我打了你,你心里就不记恨?”
      赵构额头尚有一小块淤青未消,可见上次趴摔让他受伤不轻。
      赵构一本正经地道:“拳脚无眼,受伤在所难免。
      何况习武之人,受伤本是家常便饭。
      上次是我主动求教,赵郎官手下留情,否则我只会输得更难看。
      我自己学艺不精,与赵郎官毫无关系。”
      赵莽咧嘴笑了笑,这小子倒有几分坦荡。
      赵构小声道:“赵郎官,有一事我一直想请教。”
      “你说。”
      “宣德门打擂之事,是不是出自童太傅授意?”
      赵莽摇摇头:“那时,我尚未见到童太傅。与郭俊中比武,也是朱汝功自己找上门来,与童太傅无关!”
      赵构似乎对此颇为兴奋,用力地挥舞拳头:“我果然没猜错!
      赵郎官英雄气概,岂会为朱家折腰,打一场假擂台!
      他们都说,此事是童太傅在背后策划,目的是落朱家面皮!
      我与他们辩驳,他们反倒不信!”
      赵莽笑道:“你口中的‘他们是?”
      赵构脱口道:“便是老十二、老十一、七哥、三哥、太......”
      赵构一下子噎住,眼珠转了转,急忙改口道:“就是我家中几位兄弟!”
      赵莽长长地“喔”了声,古怪一笑:“听起来,你家中兄弟不少!令尊真是厉害!”
      赵构挠挠头,装傻充愣地嘿嘿笑笑。
      邓肃、王宣、张?、李景良四人,站在四周,手里拎着铜锣、举着木牌、捧着纸笔,像是准备摆摊做生意。
      过了会,马扩和刘?回来。
      “和府衙值事军尉说好了,可以在此张罗吆喝,却不得支摊圈占场地,阻塞人群。”马扩道。
      “多谢二位兄长!”
      赵莽叫来邓肃四人,凑一块嘀嘀咕咕。
      王宣一脸难为情:“真要在此敲锣吆喝?岂不是有些丢人?”
      赵莽宽慰道:“无妨,多做两次也就习惯了,就当你的脸皮不存在。”
      王宣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李景良“哐”地一声敲响铜锣,刺耳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开,立时吸引不少目光。
      这厮清清嗓,大声吆喝起来:“?士营招募军卒!通过考核入籍者,军俸等同上等禁军,每月八百文起!
      授予军职者,月俸一贯五起!”
      张?也向四方抱拳,大喊道:“凡应募之人,皆参加入伍考核,期间,供给一应伙食!
      考核通过入籍者,即发放当月军俸!”
      邓肃也吆喝起来:“名额有限,只招纳一百人!报名截止今日落日之前!”
      王宣见三人卖力张罗,咬咬牙,闭上眼大喊起来:“凡十五以上,二十五以下皆可报名!”
      几声锣响,几嗓子吆喝,当即吸引不少青壮上前围观、询问。
      四人一遍遍向人群解释着,回答他们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吸引人的,无疑是李景良开场时宣称的军卒待遇。
      八百文起的军俸,堪比上等禁军。
      有军职者,月俸最低一贯五起。
      最重要的是,李景良反复强调,所有军俸都按照足钱算。
      一贯就是一千文,不是市面上常用的七百七十文。
      偌大个广场,人群在中间位置围成圈,邓肃四人站在圈中,举着木牌,大声向围拢人群宣讲解答。
      赵莽对四人的表现很满意。
      马扩笑道:“为何只讲待遇,不讲应募条件?”
      赵莽道:“没有条件,凡有意应募者,皆可参加报名考核。
      考核不过,自然淘汰,最后剩下的,就是?士营首批军卒!”
      刘?惊奇道:“如此一来,有不少人冲着这份优厚待遇,都会怀揣侥幸心理前来一试。
      只怕什么浮浪子、泼皮无赖、游手好闲之人都会掺和。”
      赵莽笑道:“无所谓,都可以来试试,烈火炼真金,能坚持到最后,就是块石头,也能让他发光。”
      马扩、刘?相视一眼,对赵莽这种别开生面的招募方式,愈发兴趣浓厚了。
      赵构眨眨眼:“赵郎官就不怕招募到凶顽之徒?”
      赵莽咧嘴,露出一口森冷白牙,“到了我手底下,你觉得他还能凶得起来?
      自诩凶狠的、不怕死的,尽管来,越多越好!”
      赵构不禁浑身哆嗦了下。
      是啊,以赵莽的本事,什么样的凶徒制服不了?
      马扩道:“不知贤弟的入伍考核,在何时、何地开始?”
      赵莽一指南边:“明早卯时正(六点),南熏门外!”
      刘?点点头:“到时候我二人必定到场观摩!”
      赵构张张嘴,本想说他也要来。
      转念一想,卯时正太早了些,不好得溜出宫,只能遗憾作罢。
      ~~~
      翌日,天边翻起鱼肚白。
      东京外城正南门,南熏门开启城门,护城河上的铁索吊桥刚一落下,一群年纪不等的汉子,乌泱泱涌出城门。
      值门守军吓一跳,还以为是一伙刁民妄图袭击城门
      赵莽拿出枢密院颁发的半块行军木契,勘验无误后,值门守军才松口气,放他们出城。
      木契是枢密院新制,刻有?士营番号,军额,统属关系,将校姓名军职。
      童贯陕西、河东宣抚使的职事差遣,已经多年不曾旁落。
      ?士营从统属关系来看,也隶属于陕西宣抚使司,受宣抚使和枢密院双重领导。
      有这半块行军木契,赵莽才能带着几百号人,在东京城里进进出出。
      护城河堤岸边,一排排垂柳随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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