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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曦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划过棉柳眼角,她试探性用手遮住光源,可指缝间流出的灿光还是泄到她身上。
      棉柳一双眼熬的通红,面色憔悴不堪,跪了大半个晚上的膝盖,小腿以下已经麻木不堪,一夜过后,露水将她衣服打湿,她身上潮腻腻的,但也好过身边已经奄奄一息,被血色浸没的香兰。
      棉柳也要感谢裴兴,宫里那些刑罚,裴兴了如指掌,可以说,御前的人,审问起来自有一套办法,裴兴既然得了冉清瑶的旨意,那对香兰下起手来只在乎最后能不能讲话,和能不能留口气,至于其他,都是可以舍弃的。
      棉柳瞥一眼香兰血肉模糊的十指,指尖已经是血污一团,而蜷缩在地上的香兰,裤管被撕碎,小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可棉柳犹嫌不够,和香兰想要拿着她当筏子害娘娘相对比,棉柳觉得,等香兰见过娘娘之后,这人该被施以剔骨之刑,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轻微的响动传来,站在一边的裴兴用脚踢了香兰一下,低声道:“醒醒。”
      棉柳肃穆跪着,挺直了腰身,门在她面前开了,乐心露出半张同样憔悴不堪的脸来:“进来吧,娘娘等着你们呢。”
      棉柳一磕头,软绵绵的膝盖还要靠乐心搀扶一把踉跄后,堪堪稳住身形,而香兰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她几乎垂着头被裴兴从地上拎着后颈处沾满血迹的衣服领,提溜进了内殿,她上半身离地,双脚却只能在地上拖行,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从远处看,香兰就像脖子被套进了绳索,脑袋重重耷拉下来的吊死鬼,略比吊死鬼好些的是,她嗬住的喉管至少还能发发“嗬嗬嗬”的呼吸声。
      冉清瑶休息了一晚上,容色比先前好了太多,她柔粉色的寝衣外,套了宽大的宫袍,光滑,平整,宛如将月光抽丝剥茧才制成,细长的丝带在胸前系了一个平结,裙边自下向上蔓延的月季花,花姿妖娆妩媚,晨曦浅浅的阳光照在冉清瑶面容上,有一种朦朦胧胧之感。
      冉清瑶拢一拢长发,透过铜镜看向身后几人,她不急不躁,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烦心事,能一扰她清晨闲暇时光。
      但事实上,冉清瑶不说话,不代表她就忘记了昨日之事,她的声音还带着睡醒后一丝独有的慵懒清冷味道:“既然人都带到本宫面前了,那就说明,棉柳,你没让本宫失望。很好,证明本宫没看错人。”
      冉清瑶肩胛一松,挪换了位置,半躺到了铺有三层细软黑狐毛皮的贵妃榻上。
      许医官交代,她需卧床休息半月,所以冉清瑶不敢拿自己腹中孩子开玩笑,她赤足窝进水油发亮的狐狸毛里,懒懒道:“将香兰弄醒,本宫有话要问她。”
      “是。”裴兴简言意骇,想都没想,取过身边凉透了的一壶茶,再一脚踩在了香兰手背上,趁着香兰惊呼声还没响起,将茶利索泼在了香兰脸上。
      “咳咳咳咳。”
      香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深深被遏制在肺里,她几乎没来得及喘息,茶水便灌了进来,仿佛溺水之人好容易将头探出水面,却又头顶着大掌被压进水里,然后才给了喘息的机会。
      香兰无法左右自己的动作,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第225章 猫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