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间，眼眸睁得很大，威胁的话像是蜘蛛吐出的毒丝要将念秋缠绕起来：“你是本宫的陪嫁宫女，本宫要是死了，你别想着能出宫。”
“娘娘，奴婢已经孑然一身，还要出宫做什么？”念秋回眸，灿然一笑，樱唇照样说出能让皇后胆寒的话来：“您恐怕忘了吧，奴婢的哥哥，已经因您而死了。”
皇后怔愣当场，眼瞧着念秋朝上方磕头：“皇后娘娘与沈庶人的确没有过多接触，也没有当面讲出让沈庶人毒害宸妃娘娘的话。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在有话吩咐沈庶人之时，会亲自写了纸条，让奴婢藏于茶盏之下。而沈庶人每日随波请安，根本不会惹人注意，她只需悄悄看上一眼，然后重新放到茶盏之下，就能知道皇后娘娘对她的嘱咐。而这些纸条，在奴婢中间给各位娘娘小主再一次斟茶换水期间，会回到奴婢手中。等到了请安过后，皇后娘娘会亲自取了回去丢进香炉内。”
萧景卿一愣，显然没料到皇后与沈庶人之间是用得这样复杂的方式来传递消息，也难怪方才皇后还能镇定，萧景卿又忽然想到已经去了冷宫的沈庶人压根儿没提及这事，心中更是对沈庶人多了三分厌恶。
倒是立在一旁的高维，瞧着萧景卿变化莫测的神色，唏嘘不已。
宫里人，藏着掖着是常事，可沈庶人分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若能将事情讲全了，或许圣上还能承她情，可沈庶人却偏偏选择瞒下，真是下了一招烂棋啊。
既然皇后传给沈庶人的纸张都烧掉了，那说出来还有何意义？萧景卿眼见着皇后没了适才的慌乱，皱眉冷哼道：“既如此，你还想指证皇后什么？还是说，有别的证据提交给朕？”
“奴婢确实有。”念秋冷眸看着皇后面色和暖，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被人挖空的胸前骤然燃起一团火，将她对皇后残余的主仆情意烧了个干净。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需要人同情。
念秋一壁说着，一壁快速取出云袖中的细小纸条，高维见状，立马上前接过，避开皇后错愕的眼神和失声而出的话：“这不是都被本宫烧掉了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景卿接过，黑眸剜了一眼底下，手上不错不忙展开还没食指宽的四五张纸条，耳边闯进念秋的声音：“这还是得感谢娘娘您太信任奴婢了，您每次用的纸条，都是奴婢亲自裁剪的，可每次，奴婢都是裁剪了两张。一张给您，一张则是等到奴婢中间取到纸条后，用来抄写您给沈庶人写的话的。自然了，最后奴婢按照您的笔记写的那张才是被您丢进香炉焚烧了，而您亲自写的，喏，奴婢都给了圣上了。”
念秋细长的眉眼突然无端端的弯了弯，眼底的嘲讽像是暴雨来袭前一片黑蒙蒙的云雾，直袭皇后面门，皇后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看向念秋的眼神，好比是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她既嫌弃又后怕。
不仅嫌弃这只老鼠蛰伏在她身边这么久，她都没发现。还后怕于这只老鼠会因为她之前犯下的错而飞扑起身子狠命要撕咬下她身上的肉。
皇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指尖抓挠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念秋冷眼看着浑然不怕，反倒还无声说了一句：“娘娘恕罪。”
第240章 纸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