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流了半天泪，忽然哽咽着开口了，“……对不起。”
程素：……
其实她很想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可是最后又忍住了。
因为袁璐接着说，“……推你是我不对，我当时，也太冲动了……可是，我确实喜欢宋瑞言很多年了。所以你说那些话，就跟拿刀戳我心窝子似的。我这才没忍住……
我说出来你都不会信，我从大一报到那天起第一眼见到他，到现在，我已经喜欢他整整九年了……可这九年里我却一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没有越界过一步……”
本是怀着屈辱的心态，以及忍一时风平浪静以图后续的心态来道这个歉的，可是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这些年的举动太过卑微了。
九年的光阴就这么流水一样逝去，而她一直爱而不得。
程素默默听着，不说话。
袁璐低下头，难堪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表白吗，其实是因为我不敢……你说的很对，一旦我去表白后，我跟他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程素这才奇道：“为什么？你家世这么好，人长的漂亮学历还这么高，他还不喜欢？”
程素这句话并没有恶意，她确实只是单纯的好奇，可听在袁璐的耳中，却讽刺意味十足。
是的，她袁璐家世好学历高人长得漂亮，可宋瑞言却不喜欢她，偏要喜欢一个除了长相之外一无所有的女人。
败给这样的一个女人，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
偏偏她还摆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又漫不在意的姿态来问她，是要诚心羞辱她吗？她也配？
可是此刻不能发脾气，否则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都白费了。
忍。再忍一下。
袁璐按下心里的恼恨，万分艰涩得说，“因为这样家世的男人身边，像我一样的女生太多了。像你说的，可能在普通人的眼里，我这个条件确实是好的，每一样单拎出来就是佼佼者。
可是在他的身边，长相不错家世好学历还高的女性一抓一大把。这些稀缺的特质于他而言，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出色，反而稀疏平常。他见识的太多了。
……我没有那个自信。我害怕我去表白后，他说出了拒绝我的话，我害怕我就这么永远地失去他……
咱们也算是同龄人，”她说着忽然苦笑一声，“你明白的，我跟他这种关系，做不成爱人，以后也就做不成朋友了。甚至同学的关系都会受影响……”
她不想说宋瑞言其实是因为太抗拒亲密关系，不愿意跟任何人进入恋爱的关系。
这意味着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连失败者都算不上。她甚至连入场券都没拿到。
可是偏偏他第一次见程素就喜欢上了她，这让袁璐如何自处？
这意味着宋瑞言不是没有爱人的能力，更不是不愿意与人相知相爱，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那个所谓对的人而已。
偏偏这个人不是她。
简直让人难堪至极。
她屈辱地别过头，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程素反而被触动了。一个骄傲如斯的女人，却只能默默陪在自己所爱之人身边那么多年，甚至连开口去求一个结果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选择安静陪伴，而不是大胆争取。
这份爱，很让人动容。
也难怪她对着宋瑞言表面上那么从容，背地里对他身边的女人却充满戒备，时刻紧绷着神经，唯恐他被别人抢走。
平心而论，如果她自己爱一个人爱了这么多年，那也一定会像袁璐那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他哪天突然爱上了别人吧？
否则这么多年的痴心，岂不是全部付诸东流了吗。
已经了解了内情，程素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跟袁璐吵架的话，好像那样说是太戳人心窝了，句句都在肺管子上。
也难怪她会这么冲动直接上手，程素反而一时惭愧起来。
她踌躇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话，“……其实，我也有错……”
她不该讽刺袁璐爱而不得的。无论如何，爱一个人都没有错，爱一个人更不是别人可以拿来肆意攻击的软肋。
何况她爱了这么多年。
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袁璐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程素也承认自己有错，那宋瑞言那里就好交差了。
她擦掉那些为自己流的泪，露出很欣慰的表情，“那，这事就算翻篇了？你保证既往不咎？我以后也不再冲动。咱们就和平相处，只谈工作？”
程素当然求之不得。本来她也无意惹事的。“行。”
“
第17章 我心里不好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