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言说：“如果我之前的举动让你哪里感到不快了，那我很抱歉。”
这是宋瑞言在送程素去机场的路上，韩鸣在前面开车。
隔音板已经升起。他们在一路静默的氛围中终于开始说话。
程素说：“你没有，我不是，我……”
可是除了这个，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天请假，宋瑞言最后并没有说别的什么，他只是准了程素的假，之后仍然一切如常，偶尔工作完他也还是会请程素吃饭，但他的话变得像最初那么少了。
程素有时候心里闷闷的，有时候却又觉得，这样也许也是好事。
宋瑞言说：“其实，说老实话，我确实第一次对你就对你有好感……”
程素难过的闭上了眼睛。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宋瑞言说：“我认真打算要追求你的，只是从相识之初起就看你对工作特别用心，挺浑然忘我的，我也就一直不好意思打扰你。”
程素在心里苦笑。
其实她那不完全是对工作用心，那是底层的穷人对金钱的极度渴望，那是好容易抓住了命运赐予的一个机会，当然要牢牢把握，一刻都不敢松懈。
宋瑞言说：“但是后来我忽然看出严伟冬好像也喜欢你，而且他已经在行动了，我只好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也约你出去，我想占据你的时间，不让他有机会追求你。”
说了他停顿了一下，偏头问程素：“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卑劣啊？”
日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后方，光线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环，一瞬间他好像天神附体似的。
他认真地问程素，脸上还带着一种少年气的天真，可是程素却看的无比悲伤。
她使劲摇头。
宋瑞言垂下眼睑，回过身坐正身体，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着前方，唇角渐渐含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样很幼稚，太幼稚了。”
“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他说，“我不知道别的男人追求女孩子都是怎么追的，我没有谈过恋爱……那次我跟周奇去咖啡店，其实是想向他请教一下追女孩子都有哪些方法的，开始前要怎么先迈出第一步。但是没想到会碰见你。”
“其实我到后来都没好意思问他，我觉得这样有点丢脸，还显得我不够有诚心。”
程素拼命摇头。
他怎么会没有诚心呢。
他是她见过最有心的男人。
他对朋友都那么宽容体贴，大方无度。
“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追求一个女孩子之前要先应该问问她的打算，她的选择。”
宋瑞言说，“抱歉，但是但愿我的冒昧还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困扰。”
“你没有冒昧，也没有打扰。”程素流着眼泪，使劲摇头。
宋瑞言想给她拿纸巾擦眼泪，可是手伸到她脸颊边，又顿住了。
他把纸巾递给程素，慢慢说：“对不起，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这些天的事，你不必为此感到困扰或者愧疚不安什么的，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有怨言……说到底，我喜欢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你不必为此有负担。”
程素一瞬间泪如雨下。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能察觉到宋瑞言似有若无的喜欢。
他们一起交流时他深切的注视，她望向别处时他看她的眼神，他深刻铭记住的她的饮食喜好，她随口一句话时的他的当心。
那次被袁璐推到撞到中度脑震荡，醒来时他急切担忧的眼眸，他的怜悯，他的疼惜，他从头到尾的陪护，出院时他借庆贺之名送的那条很贵的项链，后来同样不便宜的耳钉。
一个也历经过一些世事的女人，怎么会不懂这些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为什么命运偏偏在这种时候安排他们相遇。
在她灰心挫败，对自己对人性对婚姻已经极度挫败灰心的时候，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程素简直绝望的想去死。
一个事情，已经经历过一次，承担了那样残酷冷漠的后果，难道还要重新出发，再经历一遍，二次体验一下它最后的凄惨下场吗？
程素的悲伤从心底蔓延出来，渐渐充满四肢百骸。
她以为宋瑞言会一直沉默不说破的，这样她还可以欺骗一下自己的内心，说服自己他们只当朋友也不错。
说那些只不过是他对朋友的好，而不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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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抱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