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送上来了晚饭，程素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宋瑞言拿着筷子先喂她，然后才自己吃。
他们吃完也才八点多，不过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程素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琳琅满目的霓虹灯，一时忽然有点迷茫。
宋瑞言和她并排坐在一起，过了会儿他转过身安慰程素，语气却是低迷的：“别想了，想太多伤心的也只是自己，那些逝去的人反正也感受不到。他们已经变成一捧黄土了。”
不知道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在说的程素。
程素说：“我有时候，会忽然陷入一种奇怪的幻想，我恍惚觉得赵婧芳好像还没死，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看着我，只是我一时半会和她见不了面了。
宋瑞言没有接话，过了很久他才说：“我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吧，我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如灯灭，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化作天上的星星，变成守护亲人的亡灵，都是虚构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转过头又看着程素，问她：“你觉得我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冷血了？”
程素摇了摇头。
“……并不是冷血吧，”她说，“可能这就单纯是理性和感性的区别而已。”
感性的人觉得逝去的人还在，对方存在过的那些痕迹都还在，而理性的人觉得人死就是如灯灭，就是死了就一切归零全部化为乌有了。
这不是什么冷血和不冷血的区别，这是两种不同思想的碰撞。
可是过了很久后，宋瑞言忽然又说：“不过，如果死了的这些人，真的泉下有知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只是我们此后再也不能跟他们见面而已。”
他想姥姥姥爷，那两个视他如生命的人，他们真的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吗？
他多希望那是真的。
可是理智却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那些都只是虚妄的幻想而已。
活着就是得一直清醒的活着。
他把头慢慢靠在了程素的肩上，望着窗外，语气已经不自觉的陷入了和她一样的迷茫：
“我时常希望自己能梦到姥姥姥爷一次，回到我幼时被他们抚养后，那些他们全心全意爱我开导我的时光，可是我总梦不到，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来我的梦里，哪怕是像灵异说法中那样，托个梦也行呢……”
程素揽着他的肩，心里碎的七零八落。
她也想赵婧芳，可是这个死女人，她也一次都不来她的梦里。
他们就这么坐在那里，任由悲伤与黑夜慢慢融为一体，逐渐将他们全部吞没。
很久后，宋瑞言轻声说，“算了，不要想了，上床睡觉去吧。”
可是真的躺在床上，两个人却都没有睡意。
白天睡的太多，夜里就没什么觉了。
宋瑞言怀里抱
第89章 坦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