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赵琳也沉默。
三人一起沉默着走,半阴的天,湿气和冷气一样重,吸一口能把肺冻个透;别说星星,连个月亮毛毛你都看不见;手电的光柱在三四米之外散开一个模糊的椭圆,椭圆之外全是黑暗;静,静的脚步声能把冬眠的虫子惊出来。
沉默加黑暗再加寂静等于什么?
自然是等于害怕,且还是三个横线的恒等于。
尤其是赵琳这种胆小的,走几步就得回一次头,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噗塔噗塔……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了……脚踩到自己的脚后跟了……后背冰凉,汗毛竖起,冷汗洇出……
手电筒的光柱随着她的每次转身画半圆,无奈脖子比手臂转的快,眼睛看向后面了,光还没跟上来,明与暗、黑与白来回的交替,更害怕。
李钧笑她:“事实证明,半臂越短,旋转的速度越快。”
兆钦也笑:“事实还证明,咱们俩给人的安全感不如明戈兄和六哥强。”
“现在是讨论物理学和安全感的时候?”
“那讨论什么?”
“讨论明戈和六哥什么时候回来——”
“那不还——”
“带家伙了吗?”
这思路转的就有些快,俩人愣了愣一致笑出声。
“刀子算不算?还有不到二里路。”李钧说话。
“明戈兄和六哥手把手教的,杀鸡宰羊完全不在话下!”兆钦很自信的补充。
刀子?就刚来的时候给你们的那军刀?
也算吧,不过还是比不上我的手术刀和金针。
赵琳继续晃手电,走十步,左半圆,再走十步,右半圆。
规律的很!
李钧都觉得她在行进间完成了一整套的太极八卦拳。
赵琳是除了晃手电还盼望白泽快点长大,好护驾。不行,以后得接着喂包子!
前面就是南河,过了南河就是村口。若是白天,都能看到卧在枯树黄土上的红砖院墙了。
冬天的南河,除了稀稀拉拉一些长残了的芦苇外,就是起起伏伏的堤岸,和先前撂出来的黑乎乎的河泥,雪将其掩盖了一部分,盖不住的地方就成了一团一团的黑洞。
“你是医生,又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怎么还这么胆小?”
李钧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是唯物主义者,见惯了生老病死,身边又都是舞刀弄枪的人,不应该胆小。
赵琳晃着手电示意他们看河沟,所答非所问:“明戈和六哥说,从战术上讲,这种黑白穿插的颜色是夜间最天然的保护色,最适合晚上打埋伏,只要不乱动不发出声音,别说几个人,一支队伍都能藏下。”
两人的车把一同晃,嗯,没笑,是打滑:合着你这是被那两位给带偏了,自己吓唬自己!“你们老家就没有这种地方?你晚上就不出门?”兆钦跟上。
“出啊,有明戈和六哥呢,不怕,”赵琳应的理所应当,继续拿手电画半圆,“主要我们那周围,警卫恨不得比住家都多,其实我胆小的根本原因是来自遗传,我妈妈胆小,她说这是画家的天性,敏感,对光影和颜色都敏感……”
第183章 夜间出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