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兔子窗花可爱极了，连对联下面都有两个兔子送福的图画，看起来喜庆吉祥。
顾清栀还去楼下超市买了三十多束烟花回来，准备等晚上守岁的时候和顾爸顾妈一起放，就在阳台上放。
到时候还能看见其他人家放的那种大烟花，在天空上显现出各种形状来，漂亮极了。
顾清栀按照惯例跟着顾爸上完坟，回家过了一会，等到下午3点多钟，一家人吃了顿热闹的年夜饭。
虽然只有三个人，饭桌上也是笑闹声没停过。
顾爸显得特别的高兴，他几两酒下肚，红了眼眶在那里说话。
“栀栀你以前小，我们没和你说过，你爷爷去世之后，家里就我跟你姑姑两个人，我没办法，书也不读了，就出来做饭，给人家当下手。
那个时候，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村里还有些人家看不起我们家，连你爷爷分到的地也要抢。
当年要不是你爷爷还有几个兄弟帮忙，那地早就被抢走了。
现在你出息了，他们肯定想不到这泥土腿生的女儿也能考上大学，还是北大。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
顾清栀默默听着顾爸说话，这些话应该在顾爸心里憋了很久，一直等到如今，才重见天日。
顾妈是知道那段时日的，她嫁过来的时候还跟着吃了一段时间的苦头。还是何舅那边时不时补贴，加上后来顾爸自己开始做早点摊，后面日子才逐渐好起来的。
顾爸今天情绪特别容易激动，眼眶一直红红的，偶尔会闪过几丝泪珠。
顾清栀和顾妈都是耐心十足的听众，他说什么都十足捧场。
最后酒喝完，顾爸嚎啕大哭起来。
顾清栀从来没见过顾爸哭，站起来不知所措，心里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连带着眼睛也酸胀起来。
顾妈和顾爸相伴多年，轻声道，“没事，让你爸好好哭，哭完睡一觉就好了。”
母女两个在边上看着，顾爸哭过之后听话得很。
顾妈喊他脱衣服上床睡觉，他就乖乖自己走到床边，动作缓慢地把衣服脱下来，结果套头的毛衣卡住了，还是顾妈帮忙拔了出来。
顾爸上床躺好，很快就鼾声震天。
顾清栀把门轻轻合上，和顾妈回到饭桌上，她们两个还没吃什么。
顾清栀默默吃着饭，没有什么食欲。
顾妈反而轻松得很，笑道，“你爸心里憋着这么多年，这哭出来一场也是好事，待会儿酒醒了要不好意思的。”
顾清栀是第一次知道顾爸受过这么多委屈，前世顾爸在她面前就一直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好父亲形象。
今天看到顾爸痛哭，形象不仅没有崩塌，反而是心疼顾爸顾妈为了养育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妈，我以后肯定会更有出息的。”顾清栀抬头坚定地说。
“好，妈相信你。”顾妈眼里是温柔的信任和安抚，又像是怕顾清栀压力太大，补充了一句。
“已经够好了，栀栀，我跟你爸都知足了，看着你健健康康地就很开心”。
对于父母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意，顾清栀很难说出什么合适的话，只能以拥抱来回应，希望将自己心里的爱意传达给顾妈。
第104章 往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