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不拉小姐，看看小姐长不长记性。段妈妈说过，不许小姐边走边想事情。若是奴婢不拉着小姐，小姐就撞树上了。”
程?P也不恼，冲秦桑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拉着秦桑的手继续走。
程?P最近一直在想，爹爹的事，程家的事，都不是小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一点先兆都没有吗？不可能，一定有的。爹爹和爷爷都是皇上信任的人。大事要出来，肯定会有一些小苗头。就像涂先生讲的，风起于青萍之末。那是不是说，爹爹和京城程家出事，就是因为皇上不信任程家了，或者说，因为某一件事，皇上厌弃了程家，所以才导致程家的没落？
依照爹爹和丁伯说的，程家世代深受皇上信赖，所以一件小事根本不可能动摇程家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可是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程家积累了几代的恩宠瞬间瓦解？
在程?P有限的认知里，能让皇上厌弃程家的，最有可能就是皇位了。难道祖父参与了诸位皇子的皇位争夺？
程?P想不明白，这是这些天她一直困惑不解的原因。
算着时间，爹爹出事是在她八岁的时候，现在她六岁，还有两年时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时，有些事情肯定已经在悄悄发生，小风在悄悄集聚，小苗头已经在悄悄发芽，蚂蚁已经在堤坝上造穴。京城的程家没有发觉，爹爹也没有发觉。
所有这些小苗头，慢慢集聚，直到两年后，爹爹的事情发生，大风骤起。
不！她一定要在这两年时间里，找到起风的地方，把风扼杀住。
可是怎么扼杀？这是个问题。
程?P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弱了。一来是对爹爹的事情接触的太少。二来没有人手，保护爹爹不是给吴莲莲下套算计吴莲莲算计吴家那么简单。爹爹做的事太大，她想要帮助爹爹，必须要接触爹爹的盐事，必须随时随地都知晓爹爹的行踪。
这个，有点难度。她若是做的过了，引起了爹爹的怀疑，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做了一个怪梦，梦见爹爹失踪了，程家出事了，祖父自刎殿前，大伯惨死狱中，五叔带着程家人举家归故里。她要是这样说了，爹爹肯定会和段妈妈一样的反应，认为她招了邪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招惹了。肯定会揪着她去寺庙里拜菩萨，让和尚给自己念经，还会让老和尚做什么法事。
她记得上次去黄薇薇家，听黄薇薇说有位小姐半夜一直哭，被她家人送进寺庙，一住半个月，天天跟着和尚念经。想想整天听着暮鼓晨钟木鱼声声，程?P急忙摇脑袋，她可不愿意去寺庙里，那些斋饭很难吃的，还不能吃五香斋的糕点。
不能，不能说啊。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梦里的事情发展下去？
程?P万分焦急。经历过吴莲莲的事，她笃信，梦里的事情都会发生，就像吴莲莲图谋程家主母的位子一样，都会发生。
第86章 青萍之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