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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赏罚[2/2页]

江山空予 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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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北城
      “天涯静处无征战,兵器销为日月光。”
      天光微熹,细雪如尘。容桓扶剑立于高高的城墙之上,万军阵前,他将忧虑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忽然开口对静立在自己身后的离归越开口道:
      “我小时候看书上说,为帝王者,应于生死之间,存亡之夕,不惊,不惧,不急,不缓,乃胸中自有丘山,步深渊如行广道,纵油鼎在前刀剑在侧,亦信步越之。”
      “就这样看来,我应当不是不是个好帝王。”
      “是人便有喜怒哀乐忧怖惧,若真有那样的人,成枭雄也该在乱世。”
      “我们这还不是乱世么?这里这么多人,有几个会的了家呢?”
      站在城墙之上,朔风扑面,凛冽如刀,一旁血色的战旗烈烈作响,容桓那样叹息般轻轻的声音一下散在风里,他低头去看城楼之下,不过十丈处,铁甲如云,长枪森森,两军黑压压地隔河对峙,一派肃杀之意。
      “昔日写乱世都说‘白骨曝于野,千里无鸡鸣,或者是‘人相食,我们这算什么?如今虎狼在外,盛世也是打了仗后才有的!”
      “是啊。”容桓仿佛很畏寒似的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轻轻叹息,“该打的仗总得打啊。也是时候了。”
      “归越,你看那面狼旗,真碍眼,是不是?”
      那是一面白底镶金边的狼首大旗,是北莽的战旗。
      “愿为陛下分忧!”
      话音刚落,便见离归越已张弓搭箭,放出一箭。于是,两军对冲,战鼓声动,箭如星雨,杀声震天裂云。
      后史记:
      靖恭五年三月末,
      夏与北莽决战于拒北城,当是时风云变作,将士持三尺长剑相搏,漓血雪原,枯骨相藉。双方死伤皆以万记。
      大夏惨胜。
      是以,一将功成而万骨枯。
      靖恭五年四月初,北莽与夏休战议和。北莽全线退八百里为疆界,俯首为大夏属国。
      靖恭五年四月中旬,大夏王军班师回朝。
      千机殿
      “近世愚民,乱我君臣!”
      也许是因为容桓的身体缘故,大军行进极慢,但那些弹劾离归越的奏折来的倒是很快。
      先前还无人出声,如今得胜的战报前脚才送到京中,攻讦离归越的折子便如雪片般飞来,堆满了未迟的案头。
      未迟只翻了几册就放心了端倪,再往下看果然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无非是“镇南王离归越嚣张跋扈,藐视皇权,擅离职守,无令擅出封地,扰乱战局,该严惩,以正视听。”
      “镇南王离归越虽有功于北地战事,但擅出封地,不安静自守,可谓大不敬,不可不罚,否则朝纲易乱。”
      沸反盈天,众口铄金。
      纵使未迟与离归越这样素不亲善的人,也实在不屑这些所谓治世文臣的嘴脸。于是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骂出声来。然后坐在下首的墨相当即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提醒道:
      “娘娘慎言。”
      这个历经两朝的老相爷,这一句说的是未迟那一句“近世愚民,乱我君君臣。”,未迟不是君,臣自然也不是她的臣,至于“愚民”一词传扬出去更是容易招来攻讦。他也不点破,只一边低头继续在奏折上写朱批,一边淡然出声说别的,道:
      “有功当赏,有过则罚,方正律法,乃是治国安邦之根本。如今百官行事虽然少过刻薄小人了些,却也算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话虽如此。”未迟自知失言,但听完仍皱眉应答,“但这样未免太过寒我大夏将士的心了。”
      “该赏的战功赏了,略施小惩又何妨?若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分陛下之忧,就老臣想来,镇南王素来忠君爱国,定不会有什么不满之处。”
      显然,墨相能历经两朝仍位极人臣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未迟听了他的说法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最终,离归越被定了罚俸一年,但赏赐却足足可以在京城安乐坊买上半座三进的院落。
      举朝哗然,然而都被墨相那一句“有赏有罚,赏罚不可混淆”给压了下去。
      这事情便算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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