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橘睡得很沉。
梦里的她好似被拖进大海深处，海水铺天盖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漆黑的一片。
她被海水冲刷着，随着海浪卷到岸边，看见海平线上的月亮。
月光温柔地落在她眼角。
克制到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吻。
她忽然惊醒，想起自己还在书房，揉着眼睛小声嘟囔：“怎么不小心睡着了……”
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站在书桌对面，眼里有些许玩味的笑意。
“醒了？”
他的嗓音沙哑莫名，撩得人心痒痒。
江幼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茫然又惊愕地看着他，“程时，我是睡太久出现幻觉了吗？”
程时：“我明早七点的飞机，你还有五个小时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江幼橘：“……！！”
是活的程学长！
她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又欣喜又羞涩，支支吾吾半天，脸越来越红：“程学长，你怎么回来了……”
尾音被拉得很长很长。
程时说：“江甜甜，生日快乐。”
手机屏幕显示23点59分，程时摁灭亮度，薄唇勾起，“做不了第一个对你说祝福的人，只能做最后一个了。”
原来惊喜到说不出话，是这种感觉。
江幼橘很想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腰身，可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做这件事，也不敢这样做。
小姑娘的眼睛一眨不眨，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这双杏眼湿润清澈，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
程时想起她眼角柔软的触感，滚了滚喉结，嗓音很低，“怎么了，看见我这么激动？”
以为她会反驳，小姑娘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程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击中了。
他抬起手，用力揉揉她的发顶，语气颇为无奈，“长大一岁，怎么还像个小朋友一样。”
江幼橘心想，明明他只比她大两岁，装那么老成给谁看。
她睡意全无，还有点兴奋，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程学长，这个水晶球是你自己做的吗？”
程时嗯了一声。
手工废江幼橘好羡慕，不过她不想学，看着就很麻烦。
她又问：“你的面试怎么样啦？”
程时这段时间飞了好几个城市，不是在路上就是在酒店，忙得停不下来。
江幼橘要跟考高三一模二模，也很忙，两人线下见不着面，线上交流的次数也变少了。
程时说还好。
有几个学校已经向他抛出橄榄枝，确定下来就可以直接填表，只看他自己的意思。但他最想去的地方，还是首都。
程时有记忆起，就追随在父亲身后，与父亲所热爱的一切打交道，他知道父亲的遗憾是什么。
他也想来到这里。
不为别人，只是自己。
程时对江幼橘说：“我应该会去首都。”
江幼橘“噢”了一声。
首都呀。
两千公里之外，那样一个遥远的，却充满希望的城市。
“程学长，你那么聪明，你肯定可以成功的！”
第77章 会想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