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地停了。
夏夜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似海浪温柔的低语。
程时的吻也像一阵风。
拂过她的眼角、眉心，慢慢印上她的唇瓣。
他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压得很低：“不管你想问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
“我喜欢你，江幼橘。”
“你不用给我回复，思考这些，对你来说都为时尚早，”他的手摸过她的下巴，语气爱昵，“是我沉不住气，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可以现在就把我推开，或者……”程时挑眉，眼里已经带了笑意，“先打我一巴掌？”
面前的小姑娘没抬头，双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这就是江幼橘的回应。
程时愣了愣，一种难以控制的欣喜与不舍涌上心头——早知道就复读了，还能留下来再陪她一年。
现在好像也来得及？
这个念头刚一成型，胸口却覆上一片湿润，小姑娘抬起婆娑的泪眼，“程时你这个大坏蛋！”
没有骂过人的小姑娘，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形容词。
程时并不否认：“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比如骂我无耻、混蛋……”
江幼橘更生气了：“你还要不要脸！”
“我倒是想要，”少年俯下身，温热的指尖碰过她脸上的泪珠，薄唇微微勾起，“但是要脸怎么哄人？”
指尖的触感柔软细腻，江幼橘的眼睛又红了，把他抱紧一些，嗓音闷闷，“可我都猜不到。”
“嗯？”
“不敢确定你喜欢我，还担心有人会强行拆散我们……”
拆散？
这个问题难倒了程时，他实在想不到江幼橘为什么会往那方面想。看着小姑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他忽然醒悟：“什么拆散？用五百万威胁那种？”
江幼橘：“……！”
她的脸越来越红：“我、我又没接触过什么豪门家族，能不受到影视作品影响吗！”
程时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在她脸上咬了咬，没舍得用力，只是道，“我也没有。”
“我爸爸是个普通人，八岁以前，我的生活跟你没什么不同，我们小时候还做过邻居，你记得吗？”
见江幼橘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程时抬起手，又把她的帽子放下来，“至于八岁之后，在各个亲戚家借住，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我也不会关注他们的生活。”
怎么又勾起他的伤心事。
江幼橘心里懊悔，却听见程时道，“甜甜，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是我想告诉你。”
“没有人可以干预我的人生，它属于我自己。”
他慢慢地将她的碎发别至而后，捧起她的脸，眼里又重新有了笑意，“还有，江甜甜，谁给你的不自信，让你觉得我不喜欢你？”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该不自信的，应该是多次被抛弃的他才对。
因为不自信，所以拖到现在，才敢小心翼翼地说一句喜欢，甚至不敢听见她的答案。
江幼橘靠着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忽然有些惊奇，原来程学长也会紧张。
她以为他无所不能，可以从容坦然地面对一切，不会有紧张这种情绪呢。
“但你现在才告诉我……”
小姑娘的嗓音轻闷，“都这么晚了。”
他都要走了。
“因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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