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关节摩擦的声响渗人且压抑,宋渔的胳膊很快便已被扭曲到了夸张的角度,额头也因痛苦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啪嗒......”
终于,匕首无力滑落在地。
李显低头看了一眼,一脚将匕首踢开,同时攥着宋渔的手腕站起身子。
因为后者的整条右臂此刻已经处在被扭断的边缘,所以每抬高一寸,痛苦便会翻倍的增加。
于是宋渔就这样一点点被李显“拖”起,背靠着树干,脸色已惨白如白纸。
可她愣是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呻吟叫喊一声。
通红的眼睛始终盯着李显,其中倒没有恨意,只有悲凉与不甘。
可能是知道自己大概率难逃一死,所以在遗憾一些事情吧。
“......”
一朵乌云遮住月亮,山林忽的陷入了黑暗。
风穿过树梢,林深处隐约有虫鸣起伏。
泪水渐渐充盈眼眶,宋渔似乎不想在李显面前露怯,故而便闭上了双眼。
而李显则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曾有半点犹豫,只是瞥了眼她眼角的泪滴,旋即便举起官刀。
若按照前世那些网文的套路,在动手前他似乎应该说几句装逼的话。
比如“想杀人便要有被人杀的觉悟”、比如“这都是你自找的”、再比如“你知道的太多了”等等。
但李显却没说一句话。
他只是隐约听到宋渔好似低喃了一句——
“吕郎,谅我来生再嫁......”
“......”
动作一顿,李显微微皱了皱眉。
下一刻,官刀猛地斩下。
“砰!”
......
......
“砰!”
“诸位!可还有人愿上台诵作了?”
“哈哈哈,方才吕公子那诗一出,谁人敢上去献丑啊!”
“是极,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吕公子当真是诗才绝伦,依我看尽可与徐公柳公向媲美了!”
“吕兄不光写诗厉害,文章作的也是极好,想来明年定能金榜题名!”
“唉,只可惜吕兄出身寒门,否则前途无量啊。”
“刘兄此言差矣,古言都说寒门出贵子、英雄不论出处,左相也出身寒门,不一样得陛下赏识,做到宰相之位么?”
“哈哈哈,也对,倒是我狭隘了......”
“......”
长安城,永和坊。
华灯竟起,如银光雪浪,五色齐放。
各色绸绫纸绢粘于树上,明亮的花楼内悬琉璃灯千盏,玲珑珠、金银穗更是不计其数。
几十号穿着各式绸缎儒衫的年轻公子在堂中高声议论,周围有侍女如彩蝶般环绕,美纶美焕之景犹如天上人间。
因为有一吕姓公子刚刚做了一首好诗,故而此刻大家都在谈论他的种种,或赞叹或惋惜各不相同。
而那吕公子则笑着一一应付前来搭话之人,虽从容温和,但笑容之下却总似隐藏着一丝自卑,仿佛谁也不敢得罪。
“吕公子,我家小姐想见您一面。”
某一刻,一个小丫鬟走到气质儒雅的吕姓公子面前,笑着说道:“小姐她仰慕您已久了,还望您莫要推辞才是。”
“啊,吕某万不敢当。”
客客气气的冲小丫鬟拱了拱手,吕姓公子轻声问道:“但不知府上是......”
“哦,小姐姓谭。”
回答一句,见吕姓公子仍有些茫然,小丫鬟便又小声补充道:
“吕公子,我家老爷现在户部任职。”
“户部......”
突然,吕姓公子猛地抬起头:“谭、谭尚书?”
“是了。”
小丫鬟颇为骄傲的扬了扬下巴,似乎对吕姓公子的反应很是满意。
她知道后者已不可能拒绝了,便直接侧开身子,以近乎命令式的语气催促道:
“吕公子,请吧。”
“可莫让我家小姐等久了。”
第46章 太常寺、水云身、情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