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高山月的住所,房间空旷冰冷,很大。
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一张案几和椅子,一个木架,箱子,一个暖炉,还有高山月躺着的床。
季斐正在床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给高山月喂药。
云空老远就闻到苦涩的药味。
走近,看见高山月闭着眼皱着眉慢慢喝药,表情很是抗拒,但还是喝完了。
云空注视着他,感受到他此刻身上传来的颓败之感,那是一种对命运看透之后的无奈和顺从,简称认命。
一个健康的人永远体会不到健康的重要性。
云空有些内疚,估计就是今天喝的那点儿酒害了他。
云空从空间里拿出几盒止疼药,递给季斐,“他疼的时候就喂他,不太严重就喂一颗,像现在这样,就吃两颗。”
季斐接过,道谢,又倒了碗水,将两粒药喂给高山月。
云空摸着他的被子,柔软是柔软。但是这种布料不锁热,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身体稍微动一下,被子又是凉的。
云空从空间拿出一套高端磨毛的被套出来,又拿了床被子,床帘,还取了一箱暖宝宝出来。
季斐,朱玄两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人,看见的第一眼就转了身不再多看,师太还真是信任他们啊。
“先给你家公子把内衣换了吧。”
云空趁着季斐给高山月换衣服的时候,快速将被子换好。
在她的指挥下,三人很快将床帐也挂好了,挂床帐虽然不能保暖,但是可以阻隔冷风。
云空撕了两个暖宝宝贴在高山月的脚边,又撕了两个贴在两侧。
做完这一切,云空撩开床帘想看看他的状态,却发现他疲倦的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
云空对上他的视线,靠近蹲下,低声说。“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让你喝酒。”
“与你无关。”
高山月注视着她,眼神很温和。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别说不是因为喝酒引起的,即使是,也怪不到她,毕竟他完全可以不喝。
云空静静待着,没再说话。
半晌开口,声音里伴着一股倔强,“你这究竟是什么病?”
高山月望着帐顶,缓慢开口,“不知道,只知道是中了毒,连下毒的人都不知道我中了什么毒。”
连下毒的人都清楚,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云空有些烦,空间里几千万的药品,难道就没有一样能治疗他的?
高山月见她表情凝重,表情满是不服气。
“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好多了,明天还给我念诗好吗?”
“不念了,明天给你更好玩的东西。”
高山月无声的笑,“嗯。”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明天。今天,给他这个期待的,是师太。
云空退出来,将暖宝宝的使用方法和功能告诉了季斐和朱玄。
又给房间里添了一张烤火桌和几张椅子。
给高山月放了双毛拖在他的床边。
天气这么冷,温泉离这里也挺远的,去泡一次也费劲。
明天去把水迁过来吧,到时候洗澡、洗漱、洗衣服、洗菜、洗碗,都方便许多。
云空走出他的住所,虽然只是几十米远的距离,但是朱玄还是跟在他后面送她回来,见她将门关上才离开。
高山月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又睁开了眼睛。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温暖的女子,虽然看她对几个小尼姑凶神恶煞的,实则却是温柔宠溺。
初见时,她戒备梳理,相识后却亲切关怀。
这样的人,她关心你时,会对你百般付出,不做计较。
但不能伤害她,否则一切都会被收回,还会狠狠踩你一脚。
高山月嘲讽的一笑。
想这些做什么,命,他的命还剩多少?
没有命,一切都是虚妄。
他凝望着黑暗,而黑暗却包裹着他。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他有过这般的不甘心。
第22章 羽绒服换糖葫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