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连的这么想了几次,每次都是有一条暖气通入脑中,而臂上的奇痒便稍有减轻。阿宾惊奇之下,也不暇去细想其中原由,只是这般的照做,做到三十余次时,臂上已只余微痒,再做得十余次,手指、手掌、手臂各处已全无异感。他将脑袋从胯下钻了出来,伸掌一看,手上的黑气竟已全部退尽,他欣喜之下,突然叫道:“啊哟,不好!蜈蚣的剧毒都给我搬运入脑了!”但这时奇痒既止,就算有什么后患,也顾不得许多,心中又想:“天下事竟有这样巧法,我无意之间,居然会做出和这和尚一般的姿式来?那不是天意么?”
其实这书上所绘姿式,乃是练功时化解外来魔头的一门妙法,阿宾在极度困厄之中做出这个姿式来,倒并非偶然巧合,须知食噎则咳、饱极则呕,原是人身的天性。他在奇痒难当之时,以头抵地,那也是一种自然的习惯,不足为异。只是这书跌下时刚巧翻在这一页上,那倒确是巧合,至于天意是祸是福,却难说得很了。他呆了一阵,疲累已极,便即睡倒。第二日早上起身,刚钻出被窝,瑶雪匆匆走进殿来,一见到他赤身露体的古怪模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说道:“怎么你还没死?”阿宾一惊,钻入了被窝,道:“小人没死!”以下暗暗神伤:“原来她早拟我已经死了。”
瑶雪道:“你没死那也好!快穿好了衣服,跟我再出去捉毒虫。”
阿宾道:“是!”等瑶雪出殿,他去向土尔扈特兵另讨一身衣服。那些土尔扈特兵见他每日跟瑶雪出去,知道郡主对他青眼有加,便拣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阿宾跟随瑶雪出外,仍与以前数日一般,以铜鼎诱捕毒虫,最后拣出最毒的一条虫来,以鸡血养过,再吮吸他身上血液,然后瑶雪用以练功。阿宾亦是照着书上的图形,化解虫毒。第二次吸血的是一只青色蜘蛛,第三次则是一只大蝎子。瑶雪每次都料他必死无疑,但见他居然不死,心下不禁暗暗称异。如此捕捉,三个月下来,乌尔雅门外周围十余里中毒蛇毒虫越来越少,被香气引来的毒虫大都孱弱,不中瑶雪之意。两人出去捕虫时,便离乌尔雅门渐远。这一日来到城西三十余里之外,铜鼎中烧起香料,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听得草丛中瑟瑟声响,有异物过来。
瑶雪叫道:“伏低!”阿宾便即伏下身来,只听得响声大作,颇异寻常。
这异声之中,夹杂着一股中人欲呕的腥臭,阿宾屏息不动,只见长草分开,一条白身黑章的大蟒蛇,从西而东的蜿蜓游至。这蟒头作三角形,头顶上高高生了一个凹凹凸凸的肉瘤。北方蛇虫本少,这蟒蛇如此异状,更是阿宾从所未见。那蟒蛇游到铜鼎之旁,绕着铜鼎团团转动,但这蟒身长二丈,粗逾手臂,如何能钻得进铜鼎之中?但它闻到香气,又为铜鼎的铜铁之毒所吸引,不住将一颗巨头用力去撞那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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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铜鼎诱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