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光像水银一样顷泄下来，整个狩猎地像一座披着流水的城堡。
月尘难受地揉着额头，“一定要这样做吗？老人家救了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现在我们要忘恩负义，要把他恨之入骨的人放走？洛川，你告诉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洛川跪在她的脚下，抱着她的膝盖，哀痛地说道“她是我的姐姐，是用她的血来救活了我，我不能对她见死不救啊月尘，我不能这么做。”
“洛川，你起来，你是王子，我是平民，你这样我要是折寿的。”她扶起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答应我，没有你我们走不出去的，如果我死了，你的师父永远欠着王妃的恩情，永远，一辈子也还不了。”洛种既温柔又无奈地说道。
“你要肋我？”月尘失神地走了两步，她的步履紊乱，思绪更是一团糟，原则上她并不想帮洛川背叛她称作“师父”的老人家，而且欣芹公主杀了他量爱的孙女，他杀她，也是情理之中，现在让她去背叛教她八卦之毒的老人，她如何不痛苦？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没办法辜负云无岫的嘱托，她无助地徘徊着，此时的月光有一半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中，另一半像是遮着面纱一样隐在流光之后。她抬头看看窗外，那幅美如画的江河美景。
终于下定了决心，帮洛川是为了帮更多的人，至少在他和帝约之间，她倾向于洛川，她讨厌帝约那个喜欢小女童的变态，更讨厌他那个用来笼络人贿赂人用来赚钱的“娈童花桥。”
“你起来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带你你们走。”顿了一顿，她又说道“条件是不许伤害老伯。”
“你放心吧，我也是人，不是兽，他救了我，我不可能恩将仇报。我知道欣芹公主杀了他的孙女罪不可赦，可是如果当着我的面让我眼睁睁地去看着她死，我做不到。”他哽咽着说道，“我不是一个足够冷酷的人，是不是很怂？”
“没有，我有点累了，这个问题，有空再聊。”她匆忙地地回过头，眼角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滑。
回到她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给小屋笼罩了一层薄雾似的轻纱，月影在墙上摇动，她眼着那黄白色的影子怔怔地发呆，那影子渐渐地变成了倚梦的样子。
她的眼神落寞孤寂，眼眼里都是天真与不解，她走过去，轻轻地用手抚上那冰凉的墙壁，她手的温度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那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冷冷的月辉，她抚摸着倚梦的脸，真凉啊。
她的眼泪像开了闸了水，止不住地滑了下来，“多好的姑娘啊。”她由衷地发出感叹，如果她还是在世的话，她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谈，那些缠绕的菟丝子，那些三月抽尖的茅根，那传说中的千年人参，每一样植物都是亲近的开始，可是她们没有这种可能呢。
她依然远去，像云像雾又像风，毫无踪迹。
第八十八章情非得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