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侧目而视,“萨满法师,你说呢?”
萨满法师并不知道他们在暗中较着劲儿,便仗着自己是神权最高执掌者,冷声冷气地说道:“左贤王您就不要问了,几百年来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自然是要按着神的意思来。”
伊稚斜心里很清楚,这个萨满法师眼里除了所谓的天神,怕是只有军臣单于才能入他的“法眼”了,他也不与其置气,只是笑盈盈地点点头:“说得好,既然如此,杨天神,就按你说的去办,从今往后,取消殉人。”
杨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搭于左肩,躬身答道:“唯——”
萨满法师慌了,忙问:“左贤王您这是何意?”
伊稚斜爽朗一笑:“方才法师你说要按着神的意思来,这不刚好杨天神在这儿吗,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可是,他……”萨满法师一时情急都不知该怎么辩驳了,不过他好歹“从业”了二十多年的法师生涯,很快便转过神来,冲杨纯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小小儿郎有什么资格代替天神发号施令?”
“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杨纯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夺走了他手里的那个法器——铃铛,拿在手里摇了摇,将手指伸到里面,果然掏出了一大把木末,上面还有一股磷粉的味道。
这小子要做什么?
他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东西?
两名萨满法师心虚地对视了一眼,便要伸手去夺回杨纯手中的法器,杨纯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将冲上前来的小法师踹飞了出去。
嗡——
全场一时间炸开了锅。
胖法师急忙转身跑去向军臣求助,却被阿玛缇挡在了外面,军臣也觉得杨纯太过分了,正要开口训斥,伊稚斜却抢在他前面,问道:“杨侯,你手中的东西是何物?”
“回左贤王的话,是锯末。”
“锯末?”
“是的。”
“法器中藏着这些东西做何用呢?”伊稚斜饶有兴致地问,说话时,眼角的余光?认蛄伺址ㄊ?统I剑???钦秸骄ぞさ夭桓宜祷埃?闱辶饲迳ぷ樱?钩淞艘痪?“杨侯,烦劳你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杨纯答了声“唯”,然后走到台前,当着台上台下所有人的面将手上的木末洒在了地上,说道:“大家刚才看到法师会喷火,一定很奇怪,很羡慕吧?其实我也是,一个能喷火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呢?但我还是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都被骗了。”
台下再次热闹起来,无论是那些王孙贵族、文武大臣,还是平民百姓,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的呼声。
常山向军臣使了一个眼色,他的小动作被伊稚斜尽收眼底,愤愤不平地说道:“果然是两个妖言惑众的巫师,当年此二人害死了汉阏氏,着实可恶。”
一句话间接地堵住了军臣的嘴巴,军臣一直对杨云儿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他更想知道这两个萨满法师的骗人伎俩,故而不予理会。
“其实所谓的口中喷火,在我们并不稀奇,一般的杂技班子都会,我手上的这些东西看起来不过是一些很普通的锯末,但是里面加了黄磷粉就不一样了,大家请看。”
杨纯让蒙哥去拿来一个火把,他将火把伸到地上,当火苗碰到锯末的一刹那,只听轰的一声,地面瞬间被点燃。
在场人目瞪口呆,军臣也觉得匪夷所思,急忙让人去将火扑灭,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那两名萨满法师。
“这种黄磷粉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把它们装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挤压,不停的摩擦,它也会自燃,比如说我手上这个铃铛,大家请看里面的结构。”杨纯将那个铃铛倒置过来展现给台下所有人看。
伊稚斜、军臣、窝扩墩以及阿玛缇等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跑到杨纯的跟前观摩了一番,还别说,铃铛内部的构造的确很特别,最里面是一个装黄磷粉的暗格,暗格整体上是密封的,只留着一个筷子粗的口子,暗格旁边有两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
“杨侯,这两颗珠子是做何用的?”窝扩墩的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杨纯点点头,“问的不错,我不知道萨满法师是如何给它们定义的,但在我们那边有个通俗的叫法,火石,没错,就和大家平日里用来取火的火石差不多的概念,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材质不仅要比一般的火石要硬,而且两石相撞还能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在发出声音的同时,它会不断地产生热量,最终点燃从里面漏出来的磷粉,法师只需在合适的时机张张嘴就行了,萨满法师,我说的对吗?”
悠悠地转过身,众人的目光也一齐向后面望去,却发现那两个萨满法师已经像一堆摊烂泥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精彩,实在太精彩了。”伊稚斜眼中尽是欣赏和赞许。
窝扩墩出于一时的好奇,二话不说便抢了杨纯手中的铃铛不停地摇了摇,没过多久就看到铃铛里面开始冒烟,手心也感觉到有些发烫,他吓得将铃铛扔在了地上,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孤再最后问你们一遍,孤的阏氏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军臣走到两个法师跟前,杀气腾腾地问。
“大单于,冤枉。”
“冤枉?孤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军臣气急败坏,抬起腿照着他们身上就是一顿猛踢猛踹,两个家伙被打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义结金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