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家人对恋人的排斥与反对,所以程怀信干脆就没想过把江兰带回家,让她白白受一顿辱骂。
两人确定了关系,直接领证结了婚。为了表示自己态度坚决,结婚后程怀信没再接受家里任何资助,靠着自己和妻子微薄的工资,在窄小的弄堂里租了一间小楼。
那是程怀信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即使过了二十多年,他仍然可以清晰记得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上,妻子含笑望着自己的模样。
后来女儿出生,小楼里更是时常充斥着婴孩的啼哭声,可每次他将女儿抱在怀里,只是做出一个鬼脸表情,孩子便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而他那时便会得意地向妻子炫耀,孩子像他,天生爱笑呢。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他渐渐涨了工资,妻子也被调到了更加有前途的部门,女儿也终于会喊爸爸了。程怀信抱着对生活的美好愿景,甚至开始计划攒钱买一栋房子。
那时他以为自己会看着女儿笑着长大,想着有栋房子以后找个女婿也好要求来家住。女儿说话晚,妻子总是担心着急,怕孩子有什么问题,他那时还总是劝,说以后时间长着呢,让孩子慢慢来。可谁知道,他跟女儿最后的相处时间,便是听她第一次开口喊得那声爸爸。
二姐找上门的那天,江兰带着孩子去同学家玩了,家中只有程怀信一人。二姐一进门便是骂,骂他为了个女人昏了头,骂他抛下年迈的父母与偌大家业,骂他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家看看,骂着骂着就哭起来了。
看到向来要强的二姐哭得眼泪鼻涕的,程怀信也有些慌了,唯恐家中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这才知道他离家后父亲见指望不上他,便将三哥及他生母赵氏接回家中,并且为了让三哥留在家中,甚至要和母亲离婚,而母亲当场就气晕了,卧床至今,眼看病得越来越重了,只怕是要不好。
那一番话说的再真切不过,程怀信便信以为真,更准确些来说,是他从没想过父母会编排诅咒自己来骗他回去。因为念着病重的老母亲,他也没想太多,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去去就回,连个字条都没来得及给妻子留下,直接跟着二姐走了。
等回到了家,看着卧床的母亲,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哭诉,他没有丝毫防备地喝下了二哥递来的茶水,没多久便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在飞机上了。
看着被捆绑住的手腕脚腕,他奋力挣扎,那时他已经明白过来父母以及二姐可能是骗他的了,但仍然对家人抱有一丝期望,希望他们能放自己回去,让自己与妻子女儿团聚。
但他的父亲,记忆中曾把他高高举起,也曾让他骑在肩上驮着他满院子跑的那个和善的父亲,在他的呼喊声中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头便对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洋人朋友说,他的幼子得了精神疾病,不用在意他。
程怀信想用英文反驳,或许那个洋人愿意送他回去呢,可紧接着二哥便把毛巾塞进了他的嘴
第102章 苦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