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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一局?”嘉贤大儒笑道。
      围棋的这种简单闲适的玩法,策略不高,娱乐更强,在对方三子成线前就围追堵截,你争我抢,互不相让。同时还可在围堵对方同时,暗中凑成己方五子连线。
      竟将棋手对弈,玩出了江湖草莽的风格,这种感受是嘉贤大儒从未体验过的。
      往日都是大罗棋坛的国手们,端端正正执弟子礼,在门外恭候,恳请获得与大儒对弈的机会。
      今日反而是嘉贤大儒棋兴大发,主动要与一个十七岁少年对弈。
      这若是传出去,会震动整个大罗棋坛。
      冯云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本想借着您不懂这五子棋的玩法,杀您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苦苦支撑这么多手,最终被您反杀。”
      “这次您执白先行。”
      嘉贤大儒抚须微笑,拈起一枚白子,避开棋盘中心的天元位置,随意地落在棋盘左下角一处。
      “还未感谢大儒,收我弟弟冯山为关门弟子。”冯云略带歉疚得一笑。
      当初小老弟能入嘉贤大儒门下,想必是墨台博士给大儒打了个招呼。
      嘉贤大儒创办的学堂,有教习先生为学子们授业解惑,但在这莘莘学子之上,还有个别天赋异禀的学生,是直接拜入嘉贤大儒名下,是大儒的亲传弟子。
      嘉贤大儒桃李遍天下,这么多年,他名下的弟子,莫不在大罗庙堂大放异彩,或成为一方中流砥柱。
      能拜入大儒门下,基本就算成功一半。
      但小老弟资质几何,他心里最清楚,看嘉贤大儒这一把年纪,可别被小老弟气出个好歹。
      “无需谢我,冯宝源有大才,能入我门下,对彼此都是机缘。”
      “他有何大才?别人是巨能学,小老弟是巨能吃?”
      “宝源的食量确实惊人,但这只是表象,我收他为关门弟子,其实是看重他的命格。”嘉贤大儒提及冯宝源时,面庞竟露出如数家珍般的欣喜。
      “命格?”
      “冯宝源是罕有的饕餮命。”
      冯云:???
      “饕餮我记得是神兽之一,特点就是吞尽一切,只进不出。”
      “正是,拥有这种命格的人,自然能吃是福。”
      冯云忍不住一阵牙痛,这命格有什么用?除了浪费粮食,再没什么好处。
      如果是在前世,可以给小老弟整个大胃王的吃播人设,连剪辑快放都不用,就全程实拍即可,因为小老弟和那些边吃边吐,靠后期团队剪辑的吃播博主不同,这货是真吃!
      “无需多想,宝源心灵澄澈,日后必成大器,就让他敞开肚皮吃即可。”
      嘉贤大儒笑道:“宝源现在所食,皆为有形之物,等他成长起来,可吞食各种虚妄,甚至连气运、规矩、人间大道这般无形之物,都可鲸吞下肚。”
      “我只能说这么多,再说下去,恐有泄露天机之嫌,反而不美。”
      嘶……听起来,小老弟这个命格,比珈兰的噬字言灵还要霸道!
      但嘉贤大儒既然说没问题,那就放心好了,反正今后小老弟的束修费,由赵慕白承担。
      堂堂礼部侍郎之子,应该不至于为难。
      嘉贤大儒突然想到什么,轻咦一声:“宝源先前作了一首咏鸡,端得童稚有趣,生动形象,我猜,是小友代笔所作吧?”
      冯云挠着头,略显羞耻。
      “不必紧张,没有责难的意思,初见这首小诗,几位教习先生都反复咏唱,觉得妙极,评价颇高。”
      “拿到我这里时,我能看出你的良苦用心,小友考虑到宝源刚刚启蒙,不宜一鸣惊人,遣词造句极为收敛。”
      “但我想校考小友一番,可否再作一首命题诗?”
      冯云拈着棋子的手在颤抖,并非心慌,反是期待。
      来来来,九年义务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学生,哪个不是背遍唐诗宋词,你随便命题,背不出来算我输!
      “请大儒出题。”
      嘉贤大儒叹息一声:“当前大罗文坛糜烂,士子求学,只为功名利禄,升官发财,却忘了求学读书的初心,是为民请命。我想请小友作一首咏志诗,警醒后人。”
      “咏志诗?”
      冯云颔首长思,考虑背哪首诗,能令大儒虎躯一震。
      他望见棋盘上温润的白子,忽得想起一物,眼前一亮,声音铿锵有力地吟诵道: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嘉贤大儒身子一凛,目光灼灼地盯着冯云,显然被起手两句的气势震慑,同时期待后两句。
      冯云嘴角微扬,双指并拢如剑,指天长吟: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嘭得一声,嘉贤大儒将指间的一粒棋子捏爆成粉末,喃喃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是何等壮志凌云,何等鞠躬尽瘁的精神。”
      “这首诗,咏唱的应是采自山中的石灰,经过千锤万凿,从山中采出,又经过熊熊烈火的考验,才能为人所用。”
      “粉骨碎身这四字,形象地写出石灰石被烧成粉末的过程,而浑不怕,则令我联想到其不怕牺牲的精神。”
      “至于最后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直抒情怀,立志要做纯洁清白之人,为生民死而后已。”
      “寥寥数句,风格豪迈,气势坦荡,铿锵有力,振聋发聩,令人警醒!”
      嘉贤大儒一番点评后,眼眶竟有些许湿润。
      冯云心中直呼好家伙,这些读书人才厉害,兴许作不出什么千古名句,但点评诗词时,比专业的鉴赏评论家都专业。
      “小友这首诗可有名字?”
      冯云正想脱口而出一句:石灰吟。
      但转念一想,改口道:“未有诗名,请大儒为拙作取名。”
      嘉贤大儒哈哈一笑,捻着胡须:“小友这是让我情何以堪?”
      “这首诗就赠予先生,请先生命名即可。古人云,画龙需点睛,我这龙身画得再惟妙惟肖,缺了先生这点睛一笔,都会失了灵韵,这诗名,就由您来取。”
      这波马屁拍得极到位,大儒相当受用,笑得合不拢嘴。
      嘉贤大儒呵呵一笑,斟酌片刻:“不妨就取名为嘉贤咏石灰以诫天下士子,你看如何?”
      老匹夫,真不要脸!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取名都取

第128章 赠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