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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做生意被刁难,被鄙夷,我是不是也要痛恨,为什么不生在世家,为什么不能做个风流肆意的公子,为什么没有一个权势两全的父亲。”
      温知允更是压着哽咽道,“我的父母从不与人结怨,却要生生死在我眼前,致我流落天涯,致我辗转求活,我又该怪谁,恨谁,报复谁。”
      “我父亲战死沙场,我母亲被幽禁,我的家族要追杀我,曾经的亲人一夕之间翻脸,我又该怎样?”方恒喃喃。
      在他身后的姜一红着眼睛,“我的父母双亡,亲族将我赶出来,家财尽数囤完以后,还要将我撵去他乡,最后自卖自身才活下来,我又找谁怨恨不公。”
      “还有我……”
      “我父母还在,但是只想卖了我为弟弟换取口粮……”
      “我又该怎样愤恨,怨怼不公……”
      无数人张口,无数种生命汇聚。
      他们或贫穷,或偏爱,或悲惨,或伤痛。
      如果可以,他们也想生活在富贵的家庭,拥有轻快明朗的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世界就是如此,出身难以抉择,道路难以拓宽。
      真要论起怨恨,皇帝的儿子连队都排不上。
      贫瘠的郡城那也是封地,再普通的王爷,那也是宗室。
      冠上祝的姓氏,这辈子就已经超越过太多太多人。
      如果连祝长煜的身份都不懂知足,其他人又该怎么活?
      “二皇兄。”等到议论声稍弱些,长宴开口,“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更知道我母亲是正宫皇后却郁郁而终,如果连你都认为不公,那我这个嫡皇子,是否也能决绝地叫嚣,痛斥,怒喝?”
      这世间痛快的人少而又少,多数带着难以言说的苦难,在逆境中爬行。
      哪有那么多不甘,又哪有那么多龙门可以跃。
      夺权就是夺权,鞠贵妃不应该用辜负当做理由,祝长煜也没道理拿不公当做借口。
      “不甘或许只是滋长了野心,本身念头的存在,才是最大的缘由。”长宴轻声道,“鞠娘娘是,你呢?”
      祝长煜坐在马背上,久久没能回过神。
      也许他真是因为不甘而愤恨,此刻夺位的冲动竟然淡去许多。
      做一个偏远郡城的王爷,会舒心吗?会快乐吗?
      没人再欺负他了,大家都会尊重他,爱戴他,对吗?
      可为什么这句话,要现在才听到啊。
      “殿下……”方远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祝长煜的双目含泪,手握缰绳,“小五,我退不了,我没有退路了。”
      不仅仅是死心塌地的五千守城军,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战场,是许久之前的筹谋,是被愤恨蒙蔽时刻做下的决定。
      “二皇兄此话何意?”长宴面色微变。
      祝长煜摇了摇头,示意守城军杀向拥挤的街道,用无辜百姓做盾牌,果然惹得禁卫军跟边疆军投鼠忌器。
      他与方远两人,最后深深地望了眼这个皇城,用口型留下“边疆”两个字,疾驰离去。

第495章 逃离丰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