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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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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偷瞟尉迟醒的神情,就怕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不勉强。”尉迟醒说。
      李灵秀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忽然有些生气:“意思就是她愿意跟你回去,你就真要带她回皇城?!”
      “那我呢!”李灵秀猛然指着自己问。
      刚问完,她发热的大脑就冷静了下来,尉迟醒的眼神从没这么疏离过,冷得像是一汪入冬后即将冻结的秋池。
      “我、我的意思是,”李灵秀连忙给自己找台阶,“我的意思是,皇宫是姓李的,你总要问过李家同不同意,才能往里面带人。”
      尉迟醒低下头,勾起嘴角笑了笑:“公主说得有理,是我唐突了。”
      不知道为何,李灵秀觉得尉迟醒此刻离她很远,就像是他站在辽阔的草原上,而她在水软物美的南方一样。
      中间隔着大漠的风,戈壁的雪,和千万重山。
      可明明他学的就是靖和的礼数,靖和的学识。
      他灵魂就是属于靖和的。
      “殿下还有事吗?”尉迟醒问。
      李灵秀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问我?”
      尉迟醒一脸不然呢的表情,被李灵秀看了很久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要是指生辰的事,殿下也许来早了点。”
      “你还记得!”李灵秀忽然开心了起来。
      说实话尉迟醒想不记得也很难,太辰皇帝南巡的本质,其实就是为了公主李璎的生辰。
      “醒哥哥这意思,”李灵秀问他,“是给我备了礼?”
      “殿下坐拥天下至宝,”尉迟醒回答道,“我送的东西,对殿下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无需太过在意。”
      “你胡说!”李灵秀朝着尉迟醒伸出手,索要礼物,“你给的东西不一样。”
      尉迟醒从袖口摸出来一块竹牌,放在李灵秀的手里。
      她拿过竹牌看了许久,面上看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殿下?”尉迟醒不知道她究竟要不要收这份礼。
      李灵秀怕她反悔收回去,又连忙把竹牌揣进了腰间:“我要!肯定要!”
      “我说过不管你送什么都是罪特别的,”李灵秀补充道,“就算你送再磕碜的东西我也觉得是比黄金珠宝还珍贵的宝贝……”
      说着说着,李灵秀忽然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不是,我不是说这个竹牌磕碜,我的意思是它不值钱……”
      “哦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尉迟醒及时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说辞,“这是宛州灯会的入场凭证。”
      李灵秀忽然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尉迟醒,眼中似乎有水光在闪动。
      李灵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她笑得天真而无邪:“我很喜欢。”
      尉迟醒退后一步,双手交叠长拜于她:“谢殿下抬爱。”
      “醒哥哥……”李灵秀上前一步想要触碰他,“他们都叫我灵秀,为何你要如此生分?”
      “殿下。”尉迟醒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李灵秀,“君臣有别。”
      李灵秀忽然转头看着百里星楼:“那她呢?”
      尉迟醒不用看也知道李灵秀肯定是在说百里星楼,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灵秀这个问题。
      换句话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点醒李灵秀。
      “若我生在普通人家,”李灵秀紧接着追问,“若你也是寻常男子,你可愿意唤我一声灵秀妹妹?”
      百里星楼看着李璎,这是两年前的李璎,与两年后的痴情模样没什么不同。
      她一心爱着尉迟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情根从何而起。
      百里星楼总算是看明白了,喜欢人是真的毫无道理,比如李慎对容端瑶,比如张皇后对李慎。
      比如李灵秀对尉迟醒。
      “若你生在普通人家,”百里星楼忽然说,“若他也是寻常男子,你还会爱上他吗?”
      李灵秀想也没想就轻易给出了答案:“会。”
      “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若他不是高门显贵,”李灵秀反问百里星楼,“也不是一国王子,你还会不会如此用尽手段接近他?”
      尉迟醒站直了起来,再一次挡在了两个人中间:“殿下,是我留她。”
      “你怎么就知道帮她说话?!”李灵秀又有些发怒的前兆。
      “谁谁谁?”陆麟臣及时地跨过被踹烂的门槛,走到了气氛略微尴尬的院落里,“我们的醒公子帮谁说话了?”
      他一看见百里星楼,略带戏谑准备看热闹的眼神忽然就直了,甚至走出了顺拐。
      “我去,”陆麟臣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出来,“这也太……”
      这也太美了点。
      陆麟臣觉得单单用一个美字来描述的话,就会显得非常烂俗而且毫不贴切。
      但他确实没见过如此这般好看的女子,她的样貌与靖和女子全然不同,说是出尘脱俗毫不为过。
      忽然之间,陆麟臣仿佛明白了尉迟醒为什么要把这个侍女买回来了。
      “你的眼光可以啊!”陆麟臣由衷感叹。
      尉迟醒对他使了一记眼刀:“你别胡说,你来干嘛了?”
      陆麟臣把手里的竹牌一抖:“你说我来干嘛,不是你约我看灯会?”
      李灵秀慌忙摸出自己的竹牌,对比着看后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李灵秀感觉自己已经组织不好语言了。
      “诶!”陆麟臣缺心眼地指着李灵秀手里的竹牌,“咱两的居然是一样的。”
      李灵秀气得差点踩陆麟臣一脚,如果尉迟醒再晚一步摸出他的竹牌的话。
      尉迟醒从袖口里又掏出来两块竹牌:“灯会就在今晚,我让葛兰答给你送了一块,差点忘了,我们一起去。”
      李灵秀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我们,指的是在场的四个人。
      她的心情,从以为尉迟醒约她去灯会的大起,再到以为尉迟醒是让陆麟臣跟她去的大落,再到三个人一起去的小起,最后又到四个人一起去的大大大落。
      此时的李灵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尉迟醒了。
      “灯会嘛,”尉迟醒说,“人多热闹。”
      李灵秀看着尉迟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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