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待漏院也不该是陛下赐廊下食的地方啊。唉,那眼下的事情可真怪了呀?
正当窦希?不解之时,代行御史大夫之职的中书令张说忽然提着一支蘸了墨的笔和一册卷轴走到了他的面前,展开卷轴,道:“窦公,你来了。来来来,签个到吧!这笔,我已经帮你蘸过墨。你只需在红圈下签上名即可。”
窦希?接过毛笔,看了看卷轴上的内容,愁眉道:“张相,我在红圈下面签名不太合适吧。毕竟,我今天迟到了呀!”
“没事,窦公,你签即是了。你现在过来不算迟到的。在你没来的时候,陛下就已经派小宦来说过了。今天朝会延时到辰时一刻开始,廊下食则提前只寅时七刻开始。在寅时七刻至辰时一刻之间到滴漏院的人均可算是没有迟到的人。”
窦希?意外地“啊”了一声,便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交付又问道:“唉,真是怪了。陛下怎么突然把做这两件事情的时辰对调了呀?张相,可知因由,能否告知我一二?”
“这个事情嘛,我听最早到了那一批大臣们说,好像是因为今早儿来了一个样貌异常俊美的年轻郎君,说自己是郯王,手里还拿着郯王的鱼符,但是……”
张说欲言又止地笑了笑,“窦公,你也知道郯王殿下平素可不是那个样子啊。所以,宿卫自然不能擅断放行,只得谨慎处理,上报于陈玄礼将军。然后,这位陈将军又将该事即可上奏给了陛下。现在陛下大概在亲验这位郯王的真伪吧。不过,具体的事情嘛,我想辰时开朝之后,陛下自有定夺!窦公,你就不要多虑了,你的女婿郯王不会被陛下认错的。毕竟,知子莫若父嘛!”
“张相所言甚是。多谢,张相提点。”说罢,窦希?作揖行了一礼,便走到自己的食案前坐了下来,心想:这位俊美异常的年轻郎君是郯王,应该不会错了。只是他恢复原貌之后的样子到底有多么英俊,怎么见过他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说呀?
而此时,大明宫的蓬莱殿内,李隆基依着凭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长子,好像是陷入了一个迷思的无底洞。他曾经无数次期望自己的长子可以恢复原貌,可以找回自信并挪去面具,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他的这两个期望从来都没有现实过。而他的长子呢,甚至连成婚的日子都不愿意挪去面具。可现在他的这两个期望竟然毫无征兆地就实现了,他又岂能不惊讶呢?
“君父,我为了自证都已经把自己记得的童年事都跟您说了。您还要我说什么才能信我呀?其实,我现在除了脸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改变!我还是那个我,我的声音可一点都没有变呀!难道,君父,您真的认不出来我了吗?”
李潭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心想:早知道这样,之前我真的应该听了一下季娘的话,直接戴面具出门。待散朝之后,私下拜见君父的时候再挪去面具。这样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尴尬了。不过,戴面具入见,可能会影响到妆容。毕竟,自己的面具是木质的,夏天戴着不免闷热出汗。汗水一多,妆面就容易被汗水弄得脱妆!
第七十九章 延后的早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