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是说舅公病了,自己不能随侍左右,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嘛?”
“是,我是这么说不假。但是,我没说自己要立刻回去。哎呀,其实,我现在也回不去!”
说着,王妙妙顿了一下,擦了擦泪,无奈地继续扯谎道:“大王,您有所不知啊。父亲今晨拖着病体过来的时候,还特地交代我说,让我在王府安心地侍奉您,不要太担心他和家里的事情。他跟我说啊,他今天特地过来走这一趟,除了想看看我这个女儿之外,更多是担心大王您上朝得知了他请病假的事情后,会回来跟我添油加醋地说这事情。以至于我太过心急,就不管不顾地要回来,进而耽误了大王您每日上妆的事情啊!”
“唉,舅公,真是一个好人。他这样为我着想,我肯定也得替他做一些事情才好。季娘,要不过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窦府拜见舅公吧?”李潭的语气很诚恳。可他的语气越是诚恳,王妙妙的心里就觉得内疚和难过。跟着,她又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于是,王妙妙只好又擦了擦泪水,压着心里的愧意和悲伤,佯装不悦道:“大王,现在您陪我去窦府能有什么用呢?父亲现在病了,他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拜迎您的尊驾。您现在过去,我父亲不还得依礼拜迎您这位亲王。当然,您可以说免礼或如家人礼即可,但以我父亲的性子,他大概还是会依朝礼拜见的。毕竟,有些礼数在陛下没有修改典章之前是定死的。即便为君者口头上说了,为臣者怕是也不能真的免了。毕竟,这种事不合于现行的典章,保不齐哪天会被一些言官诟病的。何况,他这次请了病假,一般临时病假本就很容易被人闲话。”
李潭尴尬道:“这倒也是。不过如家人礼的话,应该是我们拜舅公……”
“大王,上次您和我一起去窦府送陛下所赐的五千绢,我父母可都是依着朝礼拜得您啊。虽然您是有客气的,如寻常人一般向他们行婿礼,但是我们父母不照样得恭敬地还礼嘛!说白了,帝王家说的如家人礼跟寻常人家的家人礼,终究是不一样的。大王,我知道您想要去看望我生病的父亲是出于好意。我也很感谢您的这份好意,但您现在真去了的话,其实除了折腾我父亲拖着病体出来响应之外,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帮助!”
说着,王妙妙有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佯装怒气道:“大王,恕我直言,您现在的好意,根本是无用的。您如果真的想要为我的父亲做些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您不如抽空劝劝陛下,让陛下派人重修一下典章,简化掉了一些除了折腾人之外,又繁琐而无用的虚礼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处。再者,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烦,而且我也真的不想要多说什么话了。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好好地静一静?”
李潭一脸忧心地应了一个能字,便灰溜溜地拜礼离开了。而王妙妙在李潭离开之后,立刻便放声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之前要收敛了许多。因为她不想惹得李潭再回头过来继续安慰她,也不想要继续再跟李潭说如刚才那样的谎话。
第一百零一章 无用的好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