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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明春赏[1/2页]

闲撩半扇春 室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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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殷朝绍盛三十二年五月初五,京城燕安家家户户遍插艾菖,男女老幼皆身佩香囊,三三两两留恋徜徉于金明池畔,或放纸鸢、或观龙舟。士庶官绅递相宴赏,席间曲水流觞、丝竹缠绵,一派歌舞升平。
      京中官宦之家的青年才俊偏是不与那些白发老叟们同席唱和,自发地在金明池的南岸围出一地,单与同辈之人饮酒品茶、鉴谈诗赋,更有甚者对国朝大事侃侃而谈,完全不吝言辞。
      俊士风流,自是惹得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流连不止。既有美人捧场,各位才子更是不遗余力展露满腹经纶、争出风头。
      日近午时,天光正好,一驾锦幔珠帘、红缨银辔的马车从南道缓缓驰来,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望。区区配饰已如此讲究,车中人尊贵的身份已无须多言。
      然而,此刻车里的年轻才俊并未显得多么高兴,而是挥着大袖掩在鼻上,一脸不耐地朝对面之人抱怨:“五郎,你今日车里到底放了什么香?如此难闻。”
      被唤做五郎的男子着了一件郁金纹绣青锦大袖长衫,金丝暗走,玉带缀腰,身姿正挺,与对面那个白袍青缘、身姿懒散的人宛若天壤。
      五郎淡淡一笑,从座旁取过一只红匣,递到白袍人面前,浓重的气味迎面扑来,引得那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也没什么,就是端午寻常之物,以紫苏、菖蒲细切,再和以香料,府中年年都备,说是可以辟邪祛毒。”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邪没辟、毒没祛,反倒快把我呛死了,拿走、快拿走!”白袍人连连推了几下,眉头拧在一处,平日总浅藏笑意的眉眼中闪着明显的厌恶,仿佛面对的是什么毒蛇猛兽。
      “别人都没觉得什么,单单雀奴你鼻子最刁。”五郎叹了口气,掀开车帘,随手将红匣扔了出去。
      “这就扔了?”白袍人一惊。
      “嗯。”五郎一脸平静,毫无吝惜之意,“我可不想用此等俗物污了你的鼻子、败了你的兴致。待会儿你若因此而无法写出好字,我会被京中的士子们骂死的。”
      “今日我只来玩,不提笔。”白袍人不以为意地晃了晃脑袋,“对了,一会儿大庭广众之下,你可千万别张口闭口‘雀奴地叫我。这是父亲为我取的小名,亲近之人私下叫叫便好。”
      “知道了,顾二公子!”五郎轻笑一声,“你说你父亲顾棠在朝中威名甚高,你哥顾允之也算是后辈中的可用之才,偏偏你顾二公子顾谦之,年纪轻轻却无意功名,单凭一手好字便在京城这块藏龙卧虎之地风生水起。人人都道顾二公子桀骜不驯、惊才绝艳,可万万没想到还有雀奴这般有趣的小名。”
      “什么桀骜不驯、惊才绝艳,不过是客套说辞罢了,其实他们就是想说我不思进取,只知弄些奇技淫巧博人眼球,辱没了家门。”顾谦之歪斜着靠在一边,颈项稍稍扬起,细长的眼睛浅浅眯着,微挑的眼尾尽是不屑,“再说,我这小名并非胡乱取来。我出生时不足月,自小身子羸弱、咳疾常年不好,父亲遍寻名医,人人都断言我活不过五岁。父亲痛心疾首,便为我取了这般贱名,希望可以助我消灾。若无这小名,我是万万活不到今日的。”
      五郎斜目瞄了一眼,探身扶了他一把,催他将身子立直了些:“还有这等事?不是你胡诌的?”
      “句句属实。”顾谦之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还有更离奇的事,要不要听?”
      五郎虽觉幼稚

第一章 金明春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