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气性正高的兄弟,顾允之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你给他下药,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讽他,这么大的事,万一……”
“万什么一?没有万一!”顾谦之一手托着腮,毫不在意地靠在书案上,“我若是提前和你说,你一定会告诉父亲,就凭父亲的小心谨慎,他能同意?再说了,陆元道大费周章搞这出,不就是想与我故作亲近,以图离间太子身边的人吗?既然我没有退路不得不去,那就索性将计就计,大闹他一场。当着那帮宾客,我冷嘲热讽个够,反正他们个个都是人精,肯定能看出我对陆元道的不满。我这个人恶名在外,向来不守规矩、随心所欲,他陆元道敢请我去,我就敢闹!”
“这倒也是。你不给他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挖苦他,他的阴谋就泡了汤。”顾允之被他说得有些动摇,转念想想还是后怕,“不过你这方法也太莽撞了,只怕他对你的记恨会越来越深。”
“怕什么?西卫人我都不怕,还怕他?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怕连累你们和太子,不然的话我今日会闹得更凶,让他永生难忘!”顾谦之慢慢说着,想起陆元道喝下泻药之后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惜了阿兄你当时没在,不然瞧见陆元道捂着肚子一路噗噗作响的蠢样,定会笑翻过去。”
瞧着他嚣张地拍腿大笑,顾允之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你嘲讽他就算了,何必还要给他下药?”
顾谦之一挑眉,收起笑意认真解释道:“他不出乱子,我就得在那里待一天。他喝得上了头,一时兴起再逼我当众挥毫,我是写还是不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那边一乱,我就能提前开溜了。”
“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顾允之一指戳在他眉心,“回头让人察觉,又该记你一条罪过。”
“察觉?怎么察觉?这事儿没凭没据的,他们陆府的人总不能空口白牙往我身上赖吧?若他们真这么厚颜无耻,我就干脆装病,反告他们给我喝了不干净的酒,想要加害我。”知道顾允之仍旧担心,顾谦之坐直了身子,轻轻拍拍他的手,“阿兄,你和父亲都是正人君子,和陆元道那种小人狭路相逢,必然占不到便宜。坏人还须坏人磨,我这叫以邪制邪。陆元道多次在陛下面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无端诬陷栽赃太子殿下,一想到这些我就来气,怎么着也要让他吃点亏、遭点罪,就当是替太子殿下出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允之明白了过来。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总是毛毛躁躁,做起事来胆大包天,可他绝不是逞一时之快。他到底还是记着赵廷衍、记着自己的父兄,努力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这密布的罗网下撕开一道裂缝,赢得一丝生机。
不管怎么说,陆元道精心策划的计谋泡了汤,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东宫那边也将冰雪消融,一切似乎都有了转机,这令顾允之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行,你说得有理、你做得对!只是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必须提前和我商议。我可以不告诉父亲,但不想再被你蒙在鼓里。”
“知道啦!”明白他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顾谦之乖乖点头承诺,顿了片刻又犹豫了起来,“阿兄,洛久渊的事我始终觉得奇怪,我想不通。”
“嗯。”顾允之一手轻轻叩着书
第七十五章 快刀乱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