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霓知道,若放在平日,依着赵玉尘的脾气,她听闻此事虽然伤心,但更可能的是越挫越勇,绝不会如眼下这般伤心绝望。但赵廷芳的警告在前,这令她无论如何也撑不住连番的打击,一时情难自已,根本无力再去想其他的事,只能被肝肠寸断的悲情所挟持,沉浮其中几乎溺毙。
“公主,事已至此就算了吧。那个顾谦之根本就是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一点儿也靠不住!”瞧着赵玉尘梨花带雨的惨模样,再想到陆府外那刺眼的一幕,阿霓怒从心中起,恨恨骂了一句,“公主,咱们好好儿的,不再为那种薄情之人伤心了。齐王殿下那么疼您,要不这次您就听他一回,以后再让他帮您寻一位如意郎君?顾家那个傻子根本配不上您,就让他和陆元道的女儿纠扯去吧!”
“你说什么?”赵玉尘毫无预兆直起身,吓得正义愤填膺的阿霓打了个哆嗦,“那个姑娘是陆元道的女儿?!”
“嗯!”阿霓抚着心口点点头,“那时我替您不平,所以就想搞清楚那女子的来头。我问了顾谦之,可他遮遮掩掩不愿回答,还是春符心直口快说出来的。”
阿霓越想越不忿,狠狠唾了一口:“顾谦之心里一定有鬼,所以才会避而不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真真的不打自招!薄情寡义!”
她只顾骂顾谦之,完全没有留意到赵玉尘面上的变化,待被人抓住手腕,这才愣了一下。
“阿霓,这不对劲,很不对劲!”赵玉尘着急开口,完全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痕,她的眼睛通红、鼻子通红,就连耳尖也是红的,“燕安城那么多知书达理的美人,怎么偏偏是陆元道的女儿?陆元道那只老狐狸无事献殷勤,必是受了皇叔指使。他们沆瀣一气想要陷害谦之哥哥,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这件事不简单,一定有阴谋!”
听她这么一说,阿霓有些回过味来:“您的意思是……陆元道想要使美人计?可他图什么?”
“当然是为了离间谦之哥哥和五哥啊!”赵玉尘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听到他请谦之哥哥去参加寿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请君入瓮、伤害谦之哥哥。现在我才明白过来,陆元道那么精明圆滑,就算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在京城里堂而皇之动手。是我太傻,后知后觉!你想想,五哥眼下处境困难,他们这么做,就是要捧杀谦之哥哥,让人以为他在这个时候背信弃义投靠了皇叔。五哥被困在东宫里,哪里能知道这么多细节?定然会偏听偏信生出误会。到那时,谦之哥哥可就进退失据,里外不是人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阿霓却仍是半信半疑:“如您所言,既然陆大人已经盛情相邀,这声势已经造下了,他为何还要再搭上自己的女儿?”
赵玉尘哼了一声,一抹眼泪,撑着书案站起身:“老奸巨猾的东西必然要搞狡兔三窟那套诡计!你没听哥哥说嘛,谦之哥哥在寿宴上闹了一出,让陆元道丢了脸面。他这个人看似傻乎乎,鬼主意多着呢,肯定一早就看穿了陆元道的阴谋,于是将计就计、以攻为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并没有背叛五哥。陆元道为了确保离间计不会泡汤,就让自己的女儿出面。美人总比金银玉器、美酒佳肴的威力更大,一旦谦之哥哥动了心、落进了这温柔陷阱,他与五哥之间就一定会闹出矛盾的。”
她越想越担心,重重跺了一脚:“阿霓,快随我去顾府,我得提醒他,绝不能让他掉进陆元道的陷阱!”
“公主且慢!”阿霓一手拉住她,眼神中有那么几分犹豫,“公主,您说陆元道有心让自己的女儿使美人计,可他怎么能算到顾谦之一定会对他的女儿一见钟情?这是不是太牵强了?”
“牵强?!一点儿都不牵强!”赵玉尘翻了个白眼,“他们那帮人什么龌蹉事做不出来?谁知道给谦之哥哥下了什么迷魂药?”
阿霓略一沉吟,觉得有些道理,但转头一想还是觉得不妥:“说到底,陆元道是东海王的人,他们做这些,最终的目标还是太子。您也清楚齐王殿下的处境,一旦东海王与太子鹬蚌相争,齐王就是唯一得利的人。您确定要帮顾公子、帮太子殿下吗?”
第七十八章 美人心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