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过什么?”
望着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的赵玉尘,赵廷芳忙替她顺了几下后心:“你别着急,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事,都在预料之中。陆元道又派人去顾府提了次亲,当然了,这次被顾允之直接给乱棍打了出来。”
“又提亲?!”赵玉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急之下蹭地一个挺身,话未出口忽觉天昏地暗,眼前黑影阵阵,猝然失了重心。
“小心!”赵廷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又气又心疼,“陆元道挑女婿是假,给五哥添乱才是真。再说了,他顾谦之爱娶谁娶谁,反正不配娶你。”
赵玉尘一手撑着额头,倚在他身前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听他这么一说,不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是啊,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他娶谁都与我无关了。”
赵廷芳再了解她不过,知她是心不甘情不愿说这些丧气话,便意味深长地劝道:“玉尘,你若仍心存不甘,那就是还没有真正放下。”
赵玉尘愣怔片刻,忽而双手掩面:“我懂,我明白,可要真的放下,又谈何容易……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赵廷芳狠着心将她的手拽开,逼着她看向自己,“玉尘,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五哥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从贪墨到涉军,父皇接连受到打击,已经卧榻不起许久。听说,他已经私下询问过洛久渊几次了,虽说还没有定论,但事态已经越发不可控。五哥自身难保,顾谦之也好不到哪里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所以,你必须尽快和他划清界限,绝不能再为他冒任何险。这已经不仅仅是你和顾谦之两个人的事,你应该明白这背后的利害的。”
赵玉尘满眼痛苦,憋得狠了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汩汩的眼泪如泉涌。
“好了,好了。”赵廷芳到底是抵不住她这梨花带雨的心酸模样,将她揽在身前,极尽温柔地抚着她的后心,“我真是蠢!其实你一早就明白这些道理,我为何还要再狠心和你说一遍、惹你再伤心一遍?可是玉尘,有些事就像溃烂发脓的伤口,不狠心揭破,就永远好不了。你不要怪我无情,我是真的不想见你再被那家伙拖累,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见赵玉尘只是哭,他又长长叹了口气:“你不想回宫可以,但你必须要在这里静心调养。待会儿我就从府中调些人手过来,省得阿霓一个人支应不开。她和你再好,毕竟年轻,凡事没个经历,遇事容易手忙脚乱。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或者想和人说说话,就让人去齐王府找我,不管多忙,我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你。”
他说得深沉,透着浓浓的暖意,终于将赵玉尘心头的伤情淡去了些。
“哥哥,”赵玉尘抬起头,眼睛哭得肿了起来,脸上尽是斑驳的泪痕,“我听你的,我会乖乖养病。不过,请你不要声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病了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望着她满目的欲言又止,赵廷芳忍不住叹气:“你是不想让顾谦之知道吧?”
“嗯。”赵玉尘坦然点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没必要让他知道我的事。”
赵廷芳瞧着她,对她的心口不一感到由衷地头疼,一个没忍住便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既然没关系,他知不知道便与你无关,你又替他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是替他着想,我……”赵玉尘着急辩解,却又戛然而止,顿了片刻,她才默默垂下头,“哥哥,我了解他,他心肠软,即便下了决心和我了断,也还是会顾念我之前对他的情义的。若是他知道我病了,难免又会自责。五哥遭难,他也跟着祸福难测,我帮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这个时候,就不要用这些事让他分心了……”
赵廷芳眉心微蹙,望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
什么心软,明明就是优柔寡断!
赵廷芳在心底将顾谦之骂了无数遍,末了却又忍不住气短。赵玉尘已经伤成这样,却仍旧心心念念替他着想,这冤孽何时是个头?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高兴,但赵廷芳明白此时不应再和赵玉尘较劲,以免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好,我记着了。”他拍拍赵玉尘的肩,眼中含着暖暖的笑意,“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再想东想西,安心养病要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覆巢之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