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承安一行人吵吵嚷嚷离开的时候,盛怒之下的顾棠一阵头晕目眩,猝然晕了过去。
顾允之和顾谦之慌了神,他们唤来下人,七手八脚将人送进卧房,又赶紧请来大夫,待扎了几针、灌了一碗药汤后,顾棠的情况才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
虽说有惊无险,但顾棠毕竟上了年纪,这段时日又一直在为赵廷衍奔波游走,精力大损。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再惹患者动怒,否则只怕还有危险。
听完医嘱、送大夫出门,顾允之的一颗心久久不能落定。看着跪在榻边泣不成声的顾谦之,他上前一步将人拉了起来。
“父亲暂时无碍,我已经派人将大夫送去厢房了。他在那里等你,你去让他帮你把伤口处理干净。”
方才顾棠命悬一线,顾谦之只顾担心自己的父亲,哪里还有精力去想自己头上的伤?经顾允之提起,他才忽而感觉到额上那锥心的疼痛。血迹已经渐渐干涸,凝成一块块暗红的斑驳,伤处虽不再有鲜血汩汩涌出,但那撕裂的地方仍火烧火燎,似有利刃剌着皮肉,疼得他一身冷汗。
顾谦之使劲按着额头,试图缓解一些痛楚。他愧疚地望着榻上不省人事的顾棠,轻轻摇了摇头:“可是父亲他还未醒,我不能走……我要等他老人家醒过来,亲自向他道歉。”
顾允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强行推他出了门:“你先去包扎,把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不然就算父亲醒了,他看见你这满脸是血的样子,岂不是又要担心?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顾谦之拗不过自己的哥哥,又觉得他说得在理,便怏怏地朝厢房去了。
或许是因为药力的原因,顾棠睡得很沉,半天都没有醒过来。眼见天色渐昏,可顾谦之却一去不返,始终不见回来。顾允之没来由地心惊肉跳,唯恐他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匆匆忙忙出门去寻人,没走几步,就见台阶上坐着个人,不是顾谦之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顾允之撩起衣摆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头上缠着的白纱打量了几圈,“都处理干净了?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是皮外伤。”顾谦之不愿与他对视,慌乱地撇过头。
见他这幅样子,顾允之又是窝火又是心疼,顿了片刻,手足亲情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既然没事,一个人在这里闷着做什么?走,随我进屋。”
“我……”眼见顾允之拉着自己就要起身,顾谦之轻轻一?O,将手缩了回去,“我没脸见父亲,也没脸见你。”
望着他固执的侧脸,顾允之略作思量,回身重新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临行前,你我兄弟二人曾开诚布公地谈过,我相信你不会做私奔这种蠢事,一定是陆承安胁迫你的,对不对?他用什么胁迫你?陆小姐的性命吗?”
闻听此言,苏苏遇害时的惨状猛然浮现在眼前,顾谦之深深打了一个寒颤,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春符呢?!”
望着他布满惊骇的眼眸,顾允之赶忙安慰道:“你别急,他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又受惊过度,有些神神叨叨的。我让人给他喝下安神汤,并派人守着他,他不会有事,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顾谦之喃喃自语,松了弦的身子不由瘫软下去,“和尸体待在一辆车里,他怎么能不受到惊吓……可怜他跟我一场,还是被我拖累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两全之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