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清楚?”
赵玉尘抽了抽鼻子,将赵景修松开,轻轻交到顾谦之手中。
“我和你解释你听得进去吗?你一进门就冲我大吼大叫,恨不能将不守妇道、辱没门风那些恶毒的词砸到我脸上,我还说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动怒只是因为……”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赵廷芳对自己的粗鲁行径后悔不已,他面露愧色,努力想要解释清楚,可一想到顾谦之这些人还在,又不敢说得太直白,“顾谦之这个家伙就是个倒霉蛋,我怕你一挨上他又要受拖累。”
方才赵廷芳气急败坏要揍人,赵玉尘自然奋不顾身上前相救,一心一意将顾谦之护地严严实实。可眼下赵廷芳忽然软了语气,似乎没有再要捆人的意图,赵玉尘不由冷静了许多,想到之前种种,一口恶气从心底涌了出来。她猛地转头看向顾谦之,樱唇微微撅着,因为刚刚哭过,双眸亮得惊人。
她只是盯着顾谦之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顾谦之措手不及,与她的视线胶着时,才察觉那里隐藏了多少委屈、伤心、失望和……怒气。
“我……”想来想去,顾谦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听止止说了,你可能有些误会,我、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得好,解释清楚了,心结就化解了。”
“你做梦!”没等赵玉尘开口,赵廷芳抢先一步开了骂,“顾谦之,事到如今误会还重要吗?不重要!不值一提!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希望玉尘再看见你,也不想听你那些烂糟事,滚!看在景修和洛骁的面子上我不捆你,你若识相就赶紧给我麻溜地滚出去!”
“哥哥!你别着急啊!”一听赵廷芳又要发火赶人,赵玉尘蹭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又堵到了二人中间,将人隔了开,“我确实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然也不会亲自去草庐了。你就让我当面问清楚,问清楚了,我就死心了。”
她急切地拉住赵廷芳的手,认真的模样像是在起誓。赵廷芳默默望着她,又瞄了顾谦之一眼,脸上的怒气变成了一种深沉的质问。
“你真能死心?”
赵玉尘微怔,骤然黯淡的眼眸垂了下去,紧抓着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嗯。”
她的声音很小,微如蚊蝇,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见她这样,赵廷芳彻底没了脾气。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越发笃定赵玉尘骨子里是懂得利害轻重,即便胡闹也守得住分寸,他也猜得出顾谦之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无可奈何。他不想做拆散别人姻缘的坏人,可为了自保,他又不得不狠下心说一些自己打心眼不愿说的重话。
一切皆非他所愿。
正举棋不定时,他忽然想起洛骁刚刚说的话。
“阿爹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想见谦之叔叔就让她去见吧。”
连洛久渊都懂得的道理,轮到他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赵玉尘是个心里搁不住事的人,心结若不彻底解开,只会越积越深。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顾谦之自己来了,那就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二人大大方方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总比拖拖拉拉到最后,赵玉尘一个不舒服,回头又跑去草庐闹事的强。
想到这里,他轻轻推开赵玉尘的手,走到洛骁和赵景修身边,慈爱地抚着他们的脑袋。
“阿霓做了狮子糖,特别香,走,我带你们吃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己所不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