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自己做得太不地道,伤她伤得如此之深,她心里有气是应该,自己挨骂是本分。若这个时候再和她较劲,那他顾谦之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我知道你有气,也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可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骂。你骂吧,若骂得不解气,你打我一顿也行。可该说清楚的我还是要说清楚,是我对不起你,不值得你再为我做任何事。但说到底,你和我之间本就不是同路人,从一开始的时候不就如此?形同陌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注定的事,也是好事。我们两个人搅在一起,对彼此都是折磨。齐王说得对,你不要再替我操心了,不要再去试探洛久渊的底线。洛久渊喜欢你,所以会容忍你,可他是男人,他的容忍总是有限度的,你……”
“怎么?现在你是在为我打算吗?”看着他一副为自己着想的焦忧模样,赵玉尘轻轻哼了一声,使劲抽了抽鼻子,“你可别说什么你是为我好之类的蠢话、鬼话!我要的是什么,我心里清楚,怎么才能对我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你现在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你自己的逃避和懦弱寻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害怕面对我,你心里愧疚,所以才会麻痹自己,编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呵,你这么说服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了?是不是就可以觉得我若再指责你,就是不知好歹、枉费了你的苦心?为我好,所以你不惜牺牲了自己来成全我?!顾谦之,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不过是你自我感动的伪善罢了!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激涕零?你以为我会就此原谅你?!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我喜欢过你、也努力过,能在一起是幸运,不能在一起我也认了,我对自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是啊,反正我也觉得井水不犯河水是好事,以后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对洛久渊好,比对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每一天、每一刻,我都会尽情地活着。若不能活得比你好,我怎么能对得起你今日对我的“大义成全”?!”
终于将内心积压许久的不满彻底掀了个底朝天,赵玉尘一气呵成,连耳尖都染上了红晕。看着微微抽搐的嘴角倔强地绷着,似乎要将她自己憋过去,顾谦之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赌气的话,没错。可这也是实话。尽管这实话听得自己心里酸涩不已,可又能怪谁?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吭吭哧哧半天,顾谦之手足无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合时宜的人说什么话都是添堵,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惹赵玉尘不高兴的祸源。
“你能这么想的话……也好。反正,只要你能开心一些,就……我知道了,我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放心,我这就走。”
他已经彻底乱了套,当下只想赶紧走,心想着自己一消失,赵玉尘的气应该就会消了。他慌慌张张刚一挪步,就被一道黑影堵住了去路。
见他要走,赵玉尘慌了神。情急之下顾不得轻重,步子急了、迈得大了,差点和顾谦之撞到一起。
顾谦之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她逼近身前,一把揪住了衣襟。
“你就不能说些安慰我的话?你就不能哄我一下?就算你有千般苦衷、万般无奈,可到底是你先舍弃了我!若是当初你对我不曾动心半分,你成婚当日我就会死心。可你明明不是!你说过,你愿用二十年寿数换我无恙,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没有,所以我才会纠结着放不下。顾谦之,你逃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逃!你到底在逃什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言不由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