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之的动作是那般轻柔,仿佛手下所触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瑰宝。赵玉尘依旧一动不动,目光在他脸上徘徊逡巡,忽而察觉到一丝异样。
方才顾谦之翻墙的时候蹭到些灰,又被扫帚划了几下,如玉般的脸上清晰地印着几道细细的血痕。
对于顾谦之突如其来的关心,赵玉尘本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此刻看着这些划痕,她的担心超过了局促,紧张地脱口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听赵玉尘问起,顾谦之才感觉到针扎般的疼,不甚厉害却火辣辣的。
“没事。”
阿霓在一旁瞧着这二人,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当初冤枉人的是顾谦之,恼羞成怒的是赵玉尘,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这么久,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谁想到一见面却黏黏糊糊,把之前那些斗嘴、置气忘得一干二净。尤其是赵玉尘,自己挨了板子,春符要来探望,可她却死活不让东院的人进门,说是什么自己救顾谦之是心甘情愿,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要贪什么人情。
想到这里,阿霓暗暗撇嘴:“驸马想必是翻墙的时候蹭到脸了吧?您这脸面可是值钱,哄得姑娘家个个晕头转向,您可得仔细些,别砸了自己的饭碗。”
知她是替自己抱不平,可眼看顾谦之蓦地红了脸,神色越发尴尬,赵玉尘轻轻咳了一声,瞪了阿霓一眼。
阿霓跟在她身边许久,自然知晓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尽管心里不怎么乐意,转念想到顾谦之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不顾危险翻墙而来,心道他到底还是存了良心,也忍不住暗暗替自家公主高兴。想着赵玉尘的真心终于没有付诸东流,而该恶心顾谦之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阿霓偷偷朝赵玉尘做了个鬼脸,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简单找了个借口,阿霓便腿脚利索地退了出去。待她一走,?仁冶阒皇6?寺韵跃执俚馗髯越┳拧
顾谦之不说话,赵玉尘便也不开口。可她腿上、背上的伤还未好,只能趴着,胳膊撑了片刻开始酸麻,令她忍不住抽了几口冷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胳膊麻了。”
顾谦之扶着她,轻手轻脚帮她重新趴下去,然后自己蹲在榻边、躬着腰身,努力将视线与她平齐。
“这样说话就方便了。还疼吗?”
“嗯,疼,不过我能忍。”赵玉尘将脸枕在手腕上,歪着脑袋看着他,“你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想起自己前几日被关进小黑屋时大吵大闹的疯劲,顾谦之忍不住自嘲苦笑:“没什么。”
两个人如闲话家常一般你来我往,似涓涓细流浸润心田,仿佛那些大喜大悲的事从未发生过。
赵玉尘望着他的眼睛,追上那四下闪躲的眼神:“是和五哥吵架吵得吗?你这个脾气,和五哥硬碰硬,你不吃亏谁吃亏?”
看着赵玉尘认真的模样,再听她煞有介事的口吻,不知为何,顾谦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却又生生忍住了。
“那你呢?你顶撞他难道就不吃亏?伤成这幅样子,齐王和贵妃知道该多心疼。”
赵玉尘眨眨眼,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我赢了啊,我没吃亏。”
“被打成这样还叫赢?!”
“当然!”赵玉尘认真地晃了晃脑袋,“我的目的就是让五哥不要罚你,如今他放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眷眷款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