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茅福飞陷入了沉思。
玩世不恭和与世无争的神情消失,代之以忧心忡忡的凝重和心里矛盾。
郭峰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不再说话。
“唉,我对官府,向来没有好感。”
茅福飞终于叹息一声,自说自话一般说道:
“特别是江阳县衙,我早就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了,整个县衙几乎所有官员都腐败透顶,只顾自己发财,不顾老百姓死活。”
“甚至还贪赃枉法,搜刮和剥削老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郭峰不失时机问道:
“原来你也知道这一切,那你现在弄成这样,跟他们有关吗?”
郭峰知道,只有用他的亲身遭遇来激发他对贪官的仇恨,才能说动他。
“当然有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弄得这么惨?”
茅福飞沉默了好一会,才不堪回首地痛苦开口:
“我家原来有一条两百多吨的木船,常年跑船运货。我爹是船老大,我从小就跟着他跑船。先是拉纤,当小纤夫,后来才在船上做掌舵的小老大。”
郭峰和郁小山都一眼不眨看着他,听得耳朵也竖了起来。
“我一边跑船,一边在船上练武,开始练太极拳,后来耍大刀。我爹身体不好,不能上船后,我就一个人在船上掌舵撑篙,那年我才二十二岁。”
“我一个人在船上闷,就开始喝酒,成天喝,喝了就醉,有时还耽误运货。但被在岸上拉纤的人说说,我也能少喝点,掌好舵,完成运货任务。”
“八年前吧,好像就是从高礼当江阳县知县开始,漕运税突然加重,要比原来多交一倍。而我因为喝酒误事,运货业务接得少,常常连船税也交不起。”
“那时,县衙负责漕运的大使,经常带着衙役来我船上催收。拖欠了两年多交不起,有一天,漕运大使就带着一队衙役,强行把我家的木船拉走抵税。”
“那年,我已经二十八岁,被家里当成不争气的败家子,赶出家门。我无家可归,到处流浪,靠拾荒为生。”
“后来,我走到这条小镇上,在这块空地上搭了两间草屋。我无脸回家,不再见人,成天喝酒,人邋遢得不成样子,老酒鬼的名声就出去了。”
“整整五年多,我一直这样,喝了睡,睡了喝,浑浑噩噩地混了过来。”
郭峰惊讶追问:
“那你今年只有三十四岁?没有讨过老婆?”
茅福飞咧嘴一笑,像个魔鬼:
“我这个样子,哪里能讨到老婆?”
郭峰为了说动他,承诺道:
“你进山到洪家寨去当主将,我们帮你说个老婆,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成个家。”
茅福飞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暗下来,不相信出声:
“别哄我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们回去吧,我暂时还不想进山。”
郭峰正要再劝,在外面望风的王山突然喊起来:
“有人追过来了。”
郭峰马上与郁小山走出屋子去看。
只见刚才被郭峰扇耳光的那个官员骑马带着一队人马来到桥上,神气活现指着郭峰他们:
“他们就在那里,好像也是要请老酒鬼出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随后他脸色一拉,冲后面的人厉声下令:
“不管是谁,给我统统抓起来!”
第41章 老酒鬼的真面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