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小心。”
沈如织侧眸瞧去,那双眉眼温润柔和,在淡金色的夕阳中格外好看。
她不由地点头,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手臂:“放心,世子细心的紧。”
“你此刻境地不好,我自然要细心。”
沈如织干干一笑,没有再接话茬,径直坐到马车中,等待他说出真相。
宣煜明白她心里的顾忌,装作不在意道:“我去牢中见过沈大人了,你放心,他没有受刑,你给的那张纸条他看见了,也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
沈如织焦急地问:“然后呢?父亲都说什么了?”
“你先别着急,解救沈大人并非难事,要说唯一困难的点,便是在于找到人证物证。”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沈如织一个不稳,差点撞到宣煜身上。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声彼此可闻。
宣煜的心忽然跳的很快,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脸蹭地红了。
沈如织被马车一颠,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清明了一些,并没有注意他脸上的神色。
“人证物证?”沈如织自言自语。
当年大理寺一案牵扯的人过多,前有容家三十余儿郎英勇赴死,后有先帝草草判决,想必当初被牵扯进去的人早已被灭口,若是想查找,恐怕难上加难。
“当初沈大人接到这个案子后,日夜难寐,直到某日,他忽然接到了一个密信,里面是一些容家儿郎通敌的信笺,并且曾有人将容家的仆人送到了大理寺,人证物证齐全,沈大人心中不忍,却还是将情况禀明了先帝。
先帝一怒之下,要将容家满门问斩,不知谁走露了消息,容家儿郎齐心用鲜血写下一封忠义书留在狱中,皆割喉自刎...沈大人说,那样凄惨的场面,他一生都无法忘却,也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埋藏心底的恶梦。
容卿能做到当今权臣的位置,沈大人曾经猜到过缘由,只是当年知晓这件事的大臣几乎已经更迭殆尽,今日的朝中几乎是年轻一辈青年才俊,因此,沈大人即便心中有猜疑,也不敢再次惹起祸端,当年的那件事还犹在眼前,他心中尚有愧疚...”
沈如织愁绪翻涌。
当初的那件事,牵连甚广,想必让容家一朝倾覆的那个奴仆早就被秘密处死。
还有那些证据...
人证不好找,那就先找物证!
“世子,大理寺的卷宗一般被哪里收录?”
宣煜眉心一跳:“你是想从物证入手?”
沈如织点头:“如今之际,只能先从那些书信上找到端倪,还有证人的口供。”
宣煜掩下眸中的一抹晦暗,颔首:“我赞成,当年大理寺的卷宗,应当保存在御史台,我明日去趟御史台,会一会那些老家伙们。”
御史台都是撰写史实的一些老顽固,说动他们并不容易。
沈如织救父心切:“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这厢商定,马车忽然停住了。
沈如织只当是到了沈府,欲掀帘下车,却被宣煜挡住:“且慢!”
她狐疑地看向他。
车夫忽然开口:“世子爷,不知从哪里忽然涌出一批舞女,她们各个怀抱乐器,将整条街都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咱们只能等她们先过去了。”
宣煜蹙眉,有些不悦:“换条路。”
车夫一脸的委屈,“爷,咱们正行到这条街的中央,掉头也不好回去啊!”
第35章 舞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