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时月到嘴的吐槽忍了又忍,顺着他的话意仔细静心思考,半晌,说道:“所以,这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通过种地挥锄头,锻炼手上力道,方能在出招之时,做到准确凌厉?你是在督促你师妹精进?”
贺北淮严肃的看了看她。
“哦。那倒不是。就是我懒,诓着师妹帮我干活罢了。”
时月:“???”
时月:“……”
时月差点把锄头扔去了贺北淮的躺椅上。她咬牙切齿的做了三个深呼吸,拼命疏导了一通堵在胸口上的怨气,恶狠狠的背过身,一锄头挖在土里,仿佛挖掉了贺北淮那厮的狗头。
时下深秋的日头还有些许热辣,不一会儿,时月的颊边就沁出了汗渍,逢凉风一过,又觉山间惬意。那人还在她的身后哼着跑调的曲儿,清风拂过山岗,远处的竹叶嚓嚓作响。
时月忽然道:“你想你师妹吗?”
哼曲声骤止,贺北淮手里的佛串转了两圈:“女君想听什么答案?”
时月不说话。
许久。
贺北淮低叹:“失忆了?”
“四年前重伤濒死,醒来后,有些事,记不清。”
贺北淮敛低了眼眸,平和的面容不带丝毫的情绪。他总是这般,除却偶尔老不正经,素来便是无喜、无悲,无嗔、亦无怒。像是超脱了红尘的方外之人,更像从头到尾,他都未长出一颗淌过热血的人心。他沉默须臾,开口道:“听起来倒是合理,只是,骗得过吗?”
时月冷幽幽的睨他一眼。
贺北淮做了个封口的姿势,笑着躺回椅上拍腿,懒懒道:“哎,我的师妹啊,她真是这世上……”
时月立马尖起耳朵想听后话。可等了又等,都没等来贺北淮的下一个字。她着实没忍住,回首瞪他,冷不防撞进了他含笑的眉眼里。
“你在等我说?”
时月用眼神示意:你觉得呢?
“啧,我刚想说什么来着,忘了。”
时月举起锄头再度用眼神示意: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立刻马上现在!
贺北淮摆摆手,神色里带着几分退让。远处的侍卫见了,都觉自家主公对这位羌部女君的态度,既微妙又诡异。
两人的说话旁人也听不见,贺北淮逗她逗得够了,则笑眯眯的睨着时月,温声道:“我的师妹啊,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子。我一直……盼着她回来,又盼着她,别再来。”
时月皱了眉头。
好一会儿。
她问:“你对温柔二字……是不是因为见过的女人少了,以致于产生了什么误会?”
贺北淮只是笑,却不再作答。
至夜。
喝了贺北淮亲手泡的茶,四更时分时月又骂着娘起来跑茅房。
此处行宫早年是由大晋文帝辟来避暑纳凉的。当时,大晋尚算鼎盛时期,皇帝的居所,自然要规模浩大。单是修建这处行宫,就动用了上千工匠,耗时整整一年。宫内园林景致,飞廊楼阁皆是别具风情,奢华程度也远非现今的乱世可比。就拿花园里设置的茅房来说,都怕宫女太监们打挤,整整建了一排十间。
时月放眼观望了一遭没有侍卫跟着她,方才捂着肚子钻进了第一间茅房。她刚解决到一半,隔壁的竹板上,突兀传来了“咚咚”两声敲击响。
“来了?”
时月:“……”
卧槽,有鬼!
第五章 盼着她回来,又盼着她别再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