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好。你最厉害。”贺北淮毫无诚意的敷衍过去,关切道:“你的伤到底在何处?”
“这呢。”时月大大咧咧的卷起裤腿,露出了雪白肌肤上一条深深的刀痕。
贺北淮:“……”
贺北淮骤然安静了半刻,然后,他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凉了下来,幽幽问:“你再说一次,谁捅的?”
“……你徒弟。”
贺北淮眯了眼,站起来就走。
时月朗声问:“你去哪?你不给我包扎啦?”
他打开门回:“你自己包扎。我……趁夜去和三皇子聊一聊国家大事。”
“贺北淮你给我回来,你就是怕和我有肌肤之亲!无法正视自己欲望的君子都不是好奸臣!你听到没有!”
诚然。
贺大人他听到了。
可他就算听到,也会假装没听到。倘使时月伤在别处,那他还能心无旁骛的为她包扎。但她眼下受伤的地方,实话实说,颇为微妙。他倒不怕自己控制不住欲望,可他怕时月控制不住欲望。
基于这个念头,贺大人跑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风驰电掣,不消眨眼,院子里就没了人影。时月一场戏演到头都是白搭,咬牙切齿的暗骂贺北淮好几句,又随意在伤口上洒了金创药,胡乱包扎起来,倒头就沉沉睡去。
这一宿,贺大人当真没有回转。他说去找三皇子谈国事,半个字都不掺假。
彼时,商炀刚刚睡下,梦还没能做得踏实,正觉今夜格外的寒凉,冷不丁就听见窗外有个声音低低的问:“睡了吗?”
商炀大惊,翻身抓起自己的剑就冲向窗边,推开窗户刚要拔剑砍人,一抬眼就对上了贺北淮那双沉如深渊般的眸子。三皇子商炀怔了怔,揉着眼睛问了第一个重要问题:“先生……如何进来的?商炀未听到叫门声。”
贺北淮凉悠悠的看一眼他,继而凉悠悠的睇了一眼墙头。
商炀顿悟,严肃的问了第二个重要问题:“先生深夜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嗯。”贺北淮应了一声,随即也不经主人的同意,负手行至房门正前方,轻飘飘一推,门闩就从里面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商炀:“……”
商炀心里有点慌。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感觉今晚怪怪的?仿佛他是来要自己的项上人头?
商炀这诚实孩子还在琢磨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另一边贺北淮扫视着屋内,启齿道:“睡下了?”
“是。”商炀放了剑,恭恭敬敬行至贺北淮身边,做了一辑道:“不知先生现下过府,有何要事?”
“还困吗?”
“困……”刚脱口一个字,商炀乍见贺北淮眼神里飘出一丝相当可怕的光,急忙改了口:“困……是不困了,先生无需有所顾及,但说无妨。”
“好,坐吧。我来此处,倒是无甚要事,单是想听听你对如今天下局势的看法。”
“……看、看法?”商炀睁大了眼。
贺北淮淡然颔首。
商炀又茫然的觑觑外间天色,确定现在已是将近子时。其余时候撇开不说,他和贺北淮在人前是没多少往来的。但素来贺北淮与他交谈,只要是涉及三国的局势、北燕的内政,那三四个时辰决计少不了。
商炀沉默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的确认了一句:“天下局势?”
贺北淮:“是,天下局势。”
“……”
好的。
三皇子明白了。
他肯定是哪里做错了,才会惹得他家先生不惜翻了一面墙来和他半夜聊局势。
错了,不打紧。
最打紧的是,三皇子他也不晓得是哪里错了,这才是最致命的……
第三十八章 师徒谈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