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站立的影。
青衣染人血,一把不起眼的剑绽落着艳丽的红,一滴,一滴,从剑尖浸入土里。
分明姿容无匹,却行修罗之事,观战席上所有的人都被时月震住,鸦雀无声的注视着她。那一对母子还被她护在身后,她仿佛从头至尾都没挪动过身形。
少顷。
时月终是气血止不住翻涌,侧头咳嗽一记,吐出了一口血沫。
若换做四年前,别说打杀这些个喽???煜录涑?怂?π趾湍羌父錾儆械奈涞泪鄯澹?苌思八?娜松僦?稚佟?裳巯滤?纳硖宕蟛蝗缜埃?绱艘环??洌?妥阋匀盟?冻銎普馈J痹绿?鹦淇诓潦米旖牵?砗蟮呐?颖ё藕⒆咏粽诺溃骸岸鞴????苌肆耍俊
时月摇摇头,冲她展颜一笑。
席上的商炀心焦如焚,想飞奔去上场,奈何他被时月点了穴道,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时月扫视一圈四下,高声问:“还有人要上场挑战吗?”
无人应答,连场主都龟缩在一旁。
时月等了等,又说:“既然无人挑战,那这对母子……”
“稍等。”
轻飘飘的两个字,打断了时月的说辞。众目睽睽之下,一名紫衣男子飘然而下。他手执一把题字的折扇,身姿轻盈,衣着华贵。脸上带有半边白色面具,挡住了眉眼,只露出两片薄唇。
那面具鲜少得见,是灰白的颜色,不加任何修饰。远远看过去,便似行走在人间的……
白无常。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第一只鬼,时月笑容可掬的打量着那人,道:“阁下有心挑战,何不大方示人。如此遮头盖脸,倒显得比为奴之人还见不得光。莫不是在黄泉道呆得久了,行不惯这世间路?”
商炀一听,背后的汗毛登时竖了起来。他才听完时月讲的鬼谷前事,再一品她这话意,不难猜想这大抵就是设下今晚鸿门宴的鬼谷中人。可时月显然已经受了伤,这人看起来亦是身手不凡,商炀害怕时月吃亏,愈发着急想冲破穴位。
他这厢做着无用功,场下的紫衣男子也不受时月的挑衅,好整以暇道:“既是挑战,何须在意对手的身份,此间事,此间即止,今夜输赢,各凭本事。”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我下手重了伤了阁下性命,来日有人替你报仇,我都不知这笔血债从何而起。”
“姑娘有此自信是好事,不如,你我赌上一局。”
“赌什么?”时月轻佻的问。
“你输了,留命于此,那东夷母子,今夜也走不出这方斗奴场。我输了,告知姑娘我的身份。”
“划算。不过,我得加一注。”
“姑娘但说无妨。”
“我若赢,这斗奴场,付之一炬!”
“……”
槊城里的权贵还没见过谁口气这么大,毕竟,在如今的天下局势前,就连皇帝,都得仰仗着权贵的支持。他们一开始是对时月这句话嗤之以鼻的,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们惯来在斗奴场取乐,奴隶的性命,对他们而言,就和牲口无异。更何况,南境年年打仗,多少人命葬送前线,这京都的斗奴场里死几个人,压根儿算不上什么。可他们没料到,竟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了这些低贱的性命,站在整个世道的对立面。
时月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她独特的风格,肃杀,干净利落,重于千钧,她敲打的,不止是对手,而是北燕那藏在黑夜里已经腐朽的基石。
场下的两个人都称得上是拔尖的高手,紫衣男子胜在步法飘逸灵动,身形难以捕捉。一把折扇在他的翻覆下花样万千,所过之处皆是逼命的劲风。时月则以拳掌为利器,招式来往间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势头,与她瘦弱的身板完全不相匹配。
观战席上的权贵大都不通武学,起初还会假模假样的对两人评头论足,随着战况逐渐胶着,两人的出招越来越快,外行人已是看不清楚,便也无从评论起。但商炀久经沙场,却能看得明明白白——
时月已经落了下风。
她先前对战一干奴隶,显是受了内创。现下又碰上这么一位高手,应付得是愈发的吃力。商炀眼尖的瞧见时月好几次都差点被折扇所伤。她险险避过之际,那折扇竟轻而易举的割下了一缕她的鬓发。
时月借力后撤,觑见那一缕发轻飘飘的落于地面上。对方似是嗤笑了一声,趁势再攻,一改方才的闪躲姿态,招招强硬致命。时月登时险象环生,左右支绌。
观战席上口舌纷杂,有人在感叹这么好看的姑娘活不过今夜,也有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商炀反应过来,此事从一开始兴许就是在为这紫衣男人的出现做铺垫,他是故意用其他奴隶去消耗时月体力的。
一念至此,商炀竭尽全力想冲破穴道,孰料,紫衣男子突然袭向时月脖颈,时月旋身一挡,袖口倏然撕裂,手臂上被折扇划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男子再是左手变为掌式,抓住机会,一击拍在时月肩头。时月踉跄数步,偏头猛的呕出一大汪鲜血来。
商炀呲目欲裂,脱口喊道:“时月!”
第五十二章 时月:今晚的爸爸我当定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