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的花百芳还是听出几分祈求。
她攥紧拳头,嗔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秘法,缘何不亲身传授?况且,你传不得,你的义女不会传吗?”
花百芳暴怒非常,说到最后,如玉贝齿紧咬红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渗出。
“我做不到!”
黄神机掷地有声的说道,“百芳,你忘记了吗?我曾经答应过你,绝不将秘法传给第二个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没有义女!”
这一番话像是利箭般穿过花百芳柔软的心扉,她垂泪道:“罢了!罢了!我教便是!”
说完,她扭身径直离去,秀美脸庞上说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黄神机正坐书斋椅子上,绣花依旧。
一眼望去,似乎与之前并无诧异。
但是,假使花百芳未曾离去,登时便可感受到一种难以相信的无穷威压。
十指翻动,布帛上逐渐多出一副图案,包涵数个人物以及器皿。
图案的最左边却是一个长发披肩坐在荷叶上的男人。他手捻莲花,恬淡微笑,说不出的自在清闲。
居中的亦是一个男人,却也短发打扮,身穿麻衣,四肢壮硕,一双眸子高高昂起,闪烁残月光芒,充满斗志,似乎永远也不会被红尘打垮压倒。
最右侧的,非人,是一只空荡荡的圆碗。碗面上装饰着古朴玄妙的花纹,中间却有四个篆文大字,书“空之境界”。
黄神机注视图案许久,眉头不由得簇到一处。
动作停滞老半天,他的手指终于再度上下飞舞。
观其所为,竟是要将两人一物回炉再造,重新孕育出一个完善又总体的事物。
眼瞧着一只振翅翱翔的飞鸟图案越加清晰,黄神机井然有序的动作骤然变得杂乱。
还来不及阻止,丝线即缠成一团,难分彼此。
“唉——”
黄神机也不沮丧,只低声叹了气,又重新绣花。
他始终相信,就算往后继续失败,可总有成功的一日!
这天夜里,忽然有一个太监匆匆赶到烈侯府,着急欲见黄神机。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拜见的意图,从远方就响起了沉重的连续九声钟鸣。
瞬息之间,黄神机就明白了太监前来所为何事。
他负手度步,眺望紫薇宫,喟叹道:“至尊,你去了吗?”
黄神机的语气中并无丝毫惊讶之色,仿佛此乃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位殡天的皇帝似乎忘了,之前请他出手斩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既然不想与朝臣翻脸,缘何要来此刺激他们呢?
饶是背负天命,自称“星宿之主”又如何?
先帝宽厚仁爱,世人多加赞誉。然而,为何嫔妃数十无一人孕由龙胎?晚年之时,只能抱着皇后失态痛哭?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可皇帝还是说忘就忘,莫不是大礼仪之争有所成绩以后就膨胀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自由了!】
一念及此,黄神机的嘴角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
第十一章、会谈 殡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