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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泼天巨款[1/2页]

凤凰骨[重生] 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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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寂。邹持行走月光中,一袭青衣符纹乍现,像是流萤撞火般,炸开细碎而璀璨的焰火。
      在他身后,有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溜达着往前行,宽大兜帽将半张脸遮得干干净净,只能瞧见苍白的唇。
      他懒洋洋道: “你还留着这具躯壳作甚,不妨我也教你烂柯谱上的夺舍之术,你寻个新身体呗。"
      邹持微微偏头,暴露在月光下的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死白,七窍流血——好像是个将死之人。不对,是已死之人。
      "莫要这般混不吝。"邹持淡淡道, "崇珏真的会杀了你。"
      “他已杀了我两次。”那人冷笑, "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他就该和夙玄临一起死在无间狱,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冒险将他救出来?"
      邹持斥道:“被囚了这么多年,还没治好你这张胡言乱语的嘴吗?”
      那人正要反唇相讥,一道佛印遽尔从台阶而来,轰地一声将人一掌拍得往后仰倒。邹持赶紧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人从山阶上滚下去。
      那人似乎不太习惯这具躯体,踉跄着站稳后,恼羞成怒道:"闻镜玉!"
      山阶最上方,崇珏一袭素白袈裟松松垮垮披在肩上,月光将袈裟莲花纹映得好似鲜活欲动,清冷的五官已没了寻常的悲悯和禅意,居高临下睨着两人,眉梢全是诡谲的笑意。
      "你这张嘴看来真的憋得太狠了,非得找人抽一抽才肯消停。"
      乞伏殷嫌弃地将遮掩他面容的黑袍扯开,那张独属于乞伏昭的五官长得温和,那双琥珀眸瞳却带着野兽似的戾气。
      "地下八千丈,归墟无间狱,如此绝佳之地,可惜你没埋骨那处。"
      崇珏笑了,慢条斯理拢着宽大散乱的衣袍,悲天悯人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古怪笑意: "的确是个好地方,受你牵连的族人各个生出魔心只知杀戮,多亏了他们的恶念,我才能凝出实躯。"
      乞伏殷一怔,眼瞳倏地猩红,森然道:“你杀了他们?!”
      “不。”崇珏眉间红痕几乎要渗出狰狞的血,他眼尾几根羽睫的阴影落在侧脸,好似一柄冰冷的刀,他压低声音轻笑, “我将他们死前的三毒五欲皆好好纳入心间,
      让他们的恶念与我融为一体……这不叫‘杀,我只是赐他们与我一同长生。"
      乞伏殷一愣。邹持也呆怔住了。十几年前崇珏的恶念……并没有如此深重才对。
      乞伏殷琥珀眸瞳化为赤红,前所未有的杀意令人骨寒毛竖,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怎么敢……!"
      崇珏似乎将旁人的痛苦当成可汲取的养料,饶有兴致笑起来: "你该感谢夙玄临。"乞伏殷眼瞳森森看着他。
      崇珏缓慢拾阶而下,走到乞伏殷的前一层台阶上,凝视着乞伏殷的琥珀眼眸,慢悠悠道: “若不是他将我恶念拖入无间狱,你的族人还好好的在无间狱当无忧无虑、相互残杀的野兽呢。"
      乞伏殷杀意骤然升至巅峰: "闻镜玉!你!"
      邹持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拦住他: “阿殷!”
      乞伏殷眼神凶狠,眸瞳上却有水波一闪而过,冷厉道:“他们只是受我牵连,无辜……”
      崇珏懒洋洋打断他的话: "……所以我用佛印超度,助他们解脱,你该谢我才对。"
      乞伏殷喉中已有血腥味,嘴唇苍白如纸: "你……"一向伶牙俐齿?N啵?N啵个没完的人竟然被崇珏气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只知道"你"个不停。
      “乖。”
      崇珏手捏着碎得只剩下四颗的佛珠,勾着绳子在乞伏殷脸上轻轻一甩,姿势随意间带着上位者的蔑视和折辱。
      他笑着启唇,声音又轻又柔。“日后再让我听到‘眼睛二字,我便渡你去黄泉地狱,同你的族人相聚。”
      乞伏殷浑身一僵,怔然看着崇珏慢悠悠转身离去。四颗蜜蜡佛珠滚落在层叠枯叶中,好似两双古怪的眼睛。
      **大
      夙寒声昏昏沉沉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突然伸手捂住眼睛,总觉得好似被什么刺了下,当即给疼清醒了。
      难道是烂柯谱还没死,卷土重来又来夺他眼睛了?
      夙寒声腾地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召伴生树拿镜子来。只是意念动了半晌,伴生树连个树皮都没瞧见。
      夙寒声迷茫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后山佛堂的斋舍里。
      r />崇珏的地盘,烂柯谱就算没死,也不敢为了一只眼睛主动送上门来找死。夙寒声捂着左眼测试了下右眼还能瞧见,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晨钟响起一声。夙寒声赶紧爬起来要换衣洗漱去上课,但赤着的足尖一落地,视线倏地被一道红影吸引了。
      曲起右腿,夙寒声迷茫地撩开亵衣往下看去,却见右腿脚踝处莫名出现一道奇怪的红痕。瞧着……像是牙印?
      夙寒声被这个奇怪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甩甩脑袋把龌龊的想法甩出去。踝骨上怎么会有牙印,且这还是在世尊的寝舍中。
      "八成是虫子咬的吧。"夙寒声伸手搓了搓那点点几乎要渗出血的红痕,自己成功说服自己,"叔父这寝舍八百年都没人住,进来点虫子也无可厚非,等会下课我得去找悬壶斋要点驱虫的药。"
      夙寒声不再在意,穿好衣裳往佛堂跑。
      崇珏不知是没睡还是起得甚早,此时正坐在佛堂蒲团上烹茶,一旁小案上放置了几块糕点,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
      夙寒声噔噔跑上前去,许是昨日崇珏的纵容让他胆子更大了,也不行礼直接一屁股坐在崇珏对面,笑嘻嘻道: “叔父晨安。”
      崇珏淡淡“嗯”了声: “昨日佛经还未抄完,申时三刻再来这儿继续抄吧。”
      夙寒声点点头,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只是啃了半块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疑惑道: "叔父怎么知道我申时三刻才下课?"
      上善学斋的课程每日都不同,有时上到晚上、有时又只上到晌午,今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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