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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一章 钓鱼杀局[2/2页]

荡剑诛魔传 空留尘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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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满身大汗,披头散发,脸上既红扑扑又黑乎乎。
      受外界环境影响,三人专注度难免有所下降。
      对于劈头盖脸而来的火矢,梦朝歌渐渐应接不暇。
      石中火一板一眼的防御下,也不时有漏网之箭。
      所幸始终有一柄稳稳当当的剑,恰合时宜地出现在恰如其分的位置,形同最后一道最为稳当的屏障,护卫着他们的周全。
      谷……
      ……
      那柄稳当的剑剑名沉沙。
      相传是由被打捞上来的古沉船中近百兵刃重新熔炼所铸就。
      剑长三尺半,剑身三指宽,剑脊隆起,通体土黄,剑芒内敛,透出些许沧桑古味。
      以沉沙剑富有历史的由来,有足够闻名于世的资本。
      可惜此剑的主人从来不好争名夺利,也鲜少现出咄咄逼人之态,遂随主人至今默默无名。
      很多人或许没有忘记两年前那场少林金印失窃的风波中,曾被洛飘零与一人联手耍得团团转。
      为此还大费周章地齐至晋州城扑了个空。
      彼时,众多江湖人一提起此人之名不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可随着时日推移,因洛飘零之耀眼夺目,又因其人习惯了低调,大伙都淡漠了对他的印象。
      更多人兴许只是隐约还记得,听雨阁中有个容貌、身高、气度与洛飘零极为相近的替身,真要对洛飘零动手时切记要认清是否是本尊。
      季喆,侥幸从当年石府灭门惨案中逃得一命的旧人之一。
      也是梦朝歌和洛飘零最可信赖的左膀右臂之一。
      昔时石府人才济济,其中有二被石鑫私下点评为内秀之才。
      年纪稍大些的石中火,跟着大管家兢兢业业打点石府大小事宜,常被称作“小石管家”,是其一。
      另一个年轻些的便是季喆。
      龙耀一度动过将季喆收归足下的念头,后来念及对方就在石府,随时可教,遂未坚持。
      得龙耀亲自指点,季喆自是受益匪浅,二人之间虽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
      无以为报的季喆没有将感谢挂在嘴边,只是默默地陪伴在龙耀五位徒弟身边。
      既陪他们吃喝玩乐,也替他们分忧解闷,还当陪练给他们喂招。
      自那时起,季喆就做好了准备,在必要时,可以己命换他们五人中哪怕一人的活命机会。
      阮谷的死让他颇为自责。
      在韩无月来到听雨阁后,洛飘零几无性命之虞,季喆也可义无反顾地陪同梦朝歌南下。
      与季喆同是一齐长大的洛飘零和梦朝歌哪能不明白其心思。
      但此行之重,季喆却不可或缺。
      因为除了这层未被道破、彼此却心知肚明的心思外,此间江湖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沉沙剑的主人到底强在何处。
      自小打磨出来的龙耀徒弟专属陪练。
      初时的陪练对象是梦朝歌、阮谷、紫风、薇薇。
      尔后是以上四人全部。
      再后来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洛飘零。
      石府覆灭后,季喆不当陪练久矣。
      最近数回当陪练,已是听雨阁名声甚嚣尘上之后。
      这些对手中,有肆儿一时兴起使唤着打了一场又一场的飘影。
      有加入听雨阁后,偶尔技痒难耐的冬晴。
      还有曾在听雨阁中“作客”、啸月盟而今的盟主、御北盟当下的领袖——莫殇。
      季喆同沉沙剑一般,大抵不会是柄无往不利的剑,但必定是柄难以被攻克的剑!
      要想成功垂钓,首先得有引鱼上钩的鱼饵,其次得有锐利的鱼钩和高超的垂钓手艺。
      南少林的三枚金印是鱼饵,马厩中的村民是鱼饵,听雨阁阁主梦朝歌同样是鱼饵。
      不论前二者的垂钓结果如何,垂钓者又是何人,听雨阁务必要保证自家鱼饵的周全。
      冬晴和姜逸尘是鱼钩上两对最锋锐的钩刺,上钩者势必被鱼钩所伤所杀。
      石中火是挂在鱼钩上的钓线,除非被强力扯断,否则将时刻同鱼饵紧紧相连。
      季喆则是隐藏于鱼饵之中的暗刺,任何自以为逃过鱼钩制裁、行将得逞的鱼,都将在其面前付出惨痛代价。
      再算上提前赶往莆田、而今失了联系的各组听雨阁成员,这便是听雨阁此番为中州武林刮骨疗毒祭出的钓鱼杀局。
      ……
      ……
      半个时辰后,梦朝歌三人好容易退出“火河”流淌的范围。
      天上亦不再有火矢落下。
      其实在三人决定后撤之时,火矢攻势已开始逐步减弱。
      只是三人无法确定究竟是敌方火矢濒临用尽,还是遭到了冬晴和姜逸尘的滋扰。
      不多时,去时衣衫还算整洁,当下却被染成了一身红褐色的冬晴出现在三人视野中。
      待冬晴掠身而近,三人才发现其双手和双匕几与连为一体,那粘稠的血好似红泥般从双匕匕刃包裹到其胳膊肘。
      冬晴轻摇着头,示意自己无碍。
      看着三人同样狼狈的模样,想着该笑一笑缓和大伙情绪。
      习惯性地抬肘抹嘴,在温和一笑。
      本以为自己的笑如冬日暖阳温热人心,殊不知自己这一抹,下半张脸全被血水遮掩。
      谁人能见其笑?
      紧接着姜逸尘也回归了五人小队。
      他的情况看来竟比冬晴好些。
      他手中还握着把刀,不是好刀,也不是先前去时从马厩黑衣人那顺来的刀。
      他和冬晴互换了下眼神。
      很显然,冬晴杀得更凶,杀得人更多。
      姜逸尘则更多是仗着高妙的轻功,以巧杀敌。
      他的暗哑剑还倒挂在腰背上,手上的刀倒是砍卷刃了一把又一把。
      不及五人收拾好各自心情,“火河”所在的石阶段,道道火舌上蹿下跳,剧烈地摇晃着!
      随而一阵伴有灼热气息的强风袭身扑面而来。
      众人举目朝前看去,一道赤膊健硕的身影渐趋清晰。
      来者是敌。
      仅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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