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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诛心[2/2页]

金天列缺 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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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三位妖族出身的魔君就砸场子来了。
      先是各自胡乱力挫一波群雄。
      而后玄冠伦、苍玄黎在与玄重寒顶峰相见之际,演技非常拙劣地接连败北。
      爱凑热闹的活物大多智商不低。
      是以,观赛群众们轻易便看出这水得不行一通里头门道。
      ——不过是为确保玄洲老豹能够顺利入选而早有预谋的小把戏罢了。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上对此毫无异议。
      ——这便是时局最新的风向标。
      ——各界各族互市通婚,兼容并包,实为大势所趋。
      又因着战火纷乱时期没谁那么不懂事,非得来段末世恋情、办场末世婚宴。
      是以,一朝劫后余生,结发结婚结拜的浪潮那是此起彼伏。
      当然,该情场失意的呢,也一个都跑不了。
      无意瞥见红千层树下被一男一女追着叙话的乔暮烟,赵?顿住脚步。
      她顺手拉住昙某的袖子不让走。
      怎么又毛手毛脚?昙槿驻足回眸。
      “这厮怎的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哦——问乔氏恋爱脑呢。
      他漫不经心为其解惑:“恒雅净跟她闹掰,替恒少阴上阁里做苦力去了。”
      竟有这等事?赵?讶异非常。
      默然片刻,她道:“我还当他们是两情相悦。”
      “羽族素来金尊玉贵得很。”
      昙槿似笑非笑,“如飞让水那般,不顾忌世俗眼光森严家训的,到底只极少数,更不要说私相授受育有子息。”
      是啊。是了。赵?恍然。
      花草树木于羽族而言是栖息之地,是粮食产区。谁会轻易爱上一把伞、一盘菜呢?
      她不通世情,倒是失策。
      仿佛知其心中所想,昙槿轻轻一叹:“注定有果的话,哪在于族别之间?无非一方坚决无心于此罢了。”
      赵?听得好笑:“你很懂的样子?”
      对方面无表情瞥过来一眼,线条中正平和的眉眼间隐约透出幽怨:“毕竟在你听到过的坊间传闻里,我都三婚了。”
      呃。她眼神飘忽起来:“是我不该信这些不靠谱的道听途说。可在外界的臆想里,涂山婧都成我和执明早年失散的私生女了。说得真假掺半有理有据,这谁能不信啊?”
      昙槿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那能一样?他相当意难平:“那也比三婚好得多。”
      这个惨咱真是非比不可吗?赵?啼笑皆非。
      她正欲再攀比几句,余光中乔某已然渐近。
      “我就说今儿怎的祥云满天,原来是太微君亲临。”
      乔槐稍稍打起精神露出个笑,“如今该叫娘娘才是。”
      你高兴就好。赵?勉强“嗯”了一声。
      虽她自认坑了这厮,但无论叫娘娘,还是叫爹爹,她都不会将安排出去的鲛珠再还回去。
      “方才那俩因我战时顺手回护,特地送了谢礼。”
      说话间乔槐打开手中一方匣子,“我知你最近有用。”
      满满一匣子紫晶珠。
      乔暮烟这厮,坏是坏了点,行事喜怒无常偏颇得很,又恋爱脑上头,委实不是块为君的料子。可——
      这厮对一应故交,以及无知弱小,倒是向来没话说。
      先天不足的?H盛清能平安长到成年,没受多少欺凌,也是托了这斯偶加看顾的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赵?心下感佩。
      “听说你近来坎坷,”
      她收下厚礼,“就算你要同去中洲,我也有法子。如何?去吗?”
      乔槐却是决绝摇头:“我就不去讨这嫌了。”
      “日后在执明那儿谋份差事倒也不错,这儿太热了。”
      她指指仍等在树下那一男一女,“不过今日不提,还等我一道吃酒呢。”
      赵?顺势看过去。
      她礼节性赞许一句:“这姐弟两个倒是有情有义。”
      “姐弟?”
      乔槐笑了,“那是小两口,今儿订婚。只请了三五好友见证。”
      闻言赵?倒是一愣。
      她掀开帷幕再细端量一眼,眉头紧蹙:“怎么如今妖国,又不禁近亲相婚了么?”
      哪怕再为了国内添丁不择手段,也不可能开放近亲相婚。
      “你意思,”
      昙槿也跟着皱起眉,“那俩真是姐弟?”
      “不是!这可不兴瞎说噢!”
      乔槐抬手示意打住,半是存疑半是务实,“他俩一个长在元洲,一个生于东荒,怎么可能是姐弟?”
      赵?一脸莫名其妙:“那得问他们的父母,我怎么知道?”
      一阵诡异的静默。
      仿佛,好像,事情大条了。
      “无论如何不该由我去说,”
      乔槐果断双手抱头迅捷开溜,“家里走水了,回去收衣服了——”
      枉她还整日为情伤怀,无病呻吟。
      红尘里糟心事儿多了去了,她那点破事压根排不上号。着实惭愧。
      一匣子横财的代价来得太快——
      眼瞅那姐弟俩迟疑着联袂而来,赵?再度揪住昙某袖子不让走。
      “祖宗——”
      昙槿懒懒撇去一眼,“这事儿我得了什么好处?”
      鲛珠是乔暮烟的,跟那姐弟俩又无甚关系。
      对方一时词穷。
      他轻轻拽了拽袖子,没拽出来。
      正拉拉扯扯间,姐弟俩已到得近前,且礼数周全。
      “却不知乔娘娘有何急事?”
      孔绥大感疑惑,“分明方才还应下了上寒舍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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