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衔玉?
左别云心中骤然一喜,难道说苏衔玉已经凑齐了足以用于复苏白翡的天道权柄?那么便再好不过了,她们之间最后的矛盾也没有了——她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有“即便复活了白翡,苏衔玉也会因为先前的裂隙,而并不期望与自己继续同行”这么一条可能性,这种发自心底的信任,就像是从冰水中浮起的泡沫一般,平缓而温和,仿佛理所当然。
她刚准备起身呼唤苏衔玉的姓名,但又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倒不是因为她怀疑这里是否是一场陷阱,而是有些担忧,万一干扰了苏衔玉的仪式,影响了白翡的复苏,那么这股裂隙就真的直奔不可挽回的深渊而去了。
背对着左别云的灰袍女人慢慢磨着手中苍白的刀,材质很奇怪,像是骨头,又像是某种犄角,那磨刀的速度不急不缓,蹭蹭声刺耳。
左别云耐心地望着,她感觉这番景象有些像是某种巫术献祭前的准备,那柄苍白的刀像是祭祀用的刀具。
磨了一会时间的刀后,灰袍女人似乎终于做好了准备,站起身来,来到了那枚头颅身前,透着浓雾,左别云艰难地窥探见了那斗笠下的面容,雀跃从心底略微跃出,那灰袍之下掩藏的面容,的确是苏衔玉没错。
她穿着一袭完全遮掩住气息的奇怪灰袍,提着那柄祭祀刀,相比先前,她的容貌变了许多,那原先有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现如今因为消瘦而略微凹陷下去,提着祭祀刀的右手近乎皮包骨,手背上似乎绘着许多犹如波浪一般的线条,像是某种符篆,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微微透亮的眼眸,清澈眼底满是浓雾。
看得出来先前两年的逃亡日子,对苏衔玉而言并不好过。
左别云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在那袭青衣离世后,整座弃域就再没有人能够说自己能好过了,许多人虽然仰慕敬畏那位青衣,但并没有真正地认为那袭青衣如何重要,更多只是当作是装饰,就像是好用趁手的兵器,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重要作用,事实上绝非如此,待到现如今,长明城中的人们才发现那青衣的存在实际上是一轮太阳,只要她存在在那里,就会为所有生灵都带来希望——
之所以人们会觉得太阳不重要,只是因为她们习惯了阳光的存在,仅此而已
苏衔玉双手握住那柄祭祀刀,高高举起,悬停于白翡的头颅之上,刀尖微微颤抖。
左别云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感到有些诡谲,难道说那将死人复活的天道权柄,就是要亲手再杀死一次已经死去的尸体?这要求未免也太过丧病了一些吧?
一旁的浓雾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苏衔玉那高高举起的双手之上,协助着苏衔玉刺下那柄祭祀刀。
左别云的思绪骤然炸开,这里并非只有苏衔玉一个人!
苍白的祭祀刀缓缓刺入那枚头颅之中,在小半个刀身全部没入其中后,那只手才终于松开,苏衔玉的手指像是触电般地脱离而开,颤抖得像是得了癫痫,深呼吸过后,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你还好么?”
左别云听见了那只手臂主人的声音,那声音令她感到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苏衔玉恢复平静后,略带歉意说道:“我没事,劳烦师父费心了。”
灰雾微微散开些许,左别云终于看清了那另一位女子的容貌,瞳孔因为惊讶而略瞬间收缩些许,那
第 205 章 第二百零四章 蛟龙之乱·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