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骨碌碌转着,他们一生的岁月也许就要在这骨碌碌转动下消磨掉。
无生盯着这几个人的模样,忽然想到了剑神。剑神金御博。他的老头子岂非也是这样骰子、牌九、麻将,这三样岂非已占据了他的心,他的魂。
那位老人的一生岂非就这样走了下来,也许进棺木的那一刻,手里还会抓着骰子,随他陪葬的这三样东西也少不了。
无生叹息。这里的赌鬼犹在赌博,一个少妇却在不远处嚎哭。抱着一口棺木嚎哭不止,这是谁的棺木少妇的边上还有两个孩子,桌上的银子已不见,孩子显然已晕眩了过去,似已无力再哭。
无生走了过去,盯着、戳着老板。老板陪笑着,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就是天意。”棺木在阴暗的拐角,那里没有灯火,灯火明亮的地方只有赌桌。
别人的死活并不能影响到他们赌博,因为他们都是赌鬼。无生不懂。老板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骰子在雪白瓷碗里叮铃铃的响着,一双双眼睛盯着,骰子在舞动,欢叫声也很热情。
有的人在叫大,有的人在叫小。一个脖子很粗,腰肢极肥的矮墩子走了过来,盯着无生。
无生知道这人。这人是三七的小弟,围着三七后面屁颠屁颠笑的像个弥勒佛,现在依然还在笑。
他笑着指了指那口棺木,仿佛并没有一丝哀伤,
“那是三七的。”三七竟已死了无生不懂。他为什么要死那一拳打在躯体上,反震回去的力道并不足已要了他的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小蝶盯着矮墩子,
“这就是天意”矮墩子笑意不变,
“是的,这是天意。”小蝶不懂,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死掉
“这是什么天意”
“这是门规,门规就是我们的天意。”
“三七死在门规下”
“是的,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小蝶不语,目光已落到那少妇身上,她的躯体抽动并未停止过,仿佛已伤心的不能控制自己。
她又看了看矮墩子,只是奇怪一点,这人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为什么还是笑的像个弥勒佛一样,难道昔日的一起患难都忘了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小蝶不语,已说不出话了。矮墩子笑意不变,指了指那少妇,又指了指那孩子,
“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杨晴不懂,这人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这妇人跟孩子一定是三七的。
矮墩子笑意渐渐有点酸楚,
“你什么都看错了。”一个人眼睁睁看到的那面,也许并不是真实一面,真实的一面有时也会被掩盖住,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被掩盖着的。
小蝶更不懂。看到一切有时真的很假,但这妇人跟孩子能有什么假象矮墩子笑了,盯着那口昏暗的棺木,笑意竟变得出奇的得意,
“那妇人本就是我的妻子,那孩子却是三七的。”小蝶怔住。想不到这矮墩子竟如此凄惨,自己的媳妇被老大占有,还生出了孩子。
他笑的渐渐已变得极为恶毒,
“你看我是不是很倒霉”小蝶点头。
“你看我见到他死去,是不是应该好好高兴”小蝶不语。她无法回答这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高兴。
这是个很奇特的问题,矮墩子有悲伤的理由,也有高兴的理由。如果要回答,也许只有悲喜各半。
矮墩子笑着凝视小蝶,
“你是不是在替他悲伤”小蝶点头。矮墩子点点头,笑意不变,
“你也在默默替我难过,是不是”他盯着小蝶的眼睛,盯的很认真,仿佛想从里面找到点什么,他也并不是笨蛋。
一个人说没说谎话,从眼睛里就很容易看得出。小蝶点点头。矮墩子笑了笑,
“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是个好女人。”小蝶不语。
“我的媳妇被他霸占,我还要假装高高兴兴的,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好好做他的小弟。”矮墩子笑意变得更酸更苦。
小蝶不愿再看他一眼,那种酸楚很少人能忍受。能忍受这种酸楚的人,大都有一种非人的智慧与毅力。
小蝶忽然将目光盯着那妇人,那妇人岂非更可怜一个好端端的娇媳妇,被人抢走,又强行生下孩子,这岂非更令人痛苦。
这矮墩子是不是应该好好照顾她,因为她实在很需要照顾。天底下的男人之中,矮墩子岂非更合适小蝶忽然又盯着矮墩子,
“那你是不是应该去好好对待她”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因为那女人实在很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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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行运豹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