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去看着墙外的风景。
只却瞧见高高的红墙耸立,隔绝了墙内与外面的接触,墙里墙外仿佛是两种生活,墙外是热闹的人语喧嚣,而墙外却是深宫人寂寥,月下扑流萤的长久寂寥。
“你说,如果一个人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转而去找了一个有权有势但互相冷漠的人度过一生,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看待呢?”
郑修俞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一些发疯了,竟然与面前这个小丫头有些交浅言深起来,可实在是这些话他都不知道与谁诉说。
他觉得那些人似乎都不懂他,可只有齐蓁蓁,虽然母亲说她和她的母亲姚氏一样,是个性子怯懦的人,可是齐蓁蓁却那样鲜活聪敏,与那些养在深闺当中的女子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美丽。
其实从年幼时,郑修俞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有童年,他作为世家的嫡长子,一贯是受到极严苛的教育,从三岁就进书房,念书、练字、他要和郑家同一辈所出的子孙们相比较,因为他们年龄相当,所以不管是读书、习字、习武都有高低优劣之分,成绩优秀者当然是被寄予厚望,而落后者却是一步步被排出去核心的圈子里。
郑修俞身为世家的嫡长子,母亲出身清流的官宦人家,父亲乃是郑家嫡系嫡长子,他身上担负的愿望自然是大,从小他就被父母严厉的教育着,不能比任何一个人差,不能丢了他们长房那长孙的脸面。
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学习,这一切虽然他并不喜欢,可是每当他想休息的时候,却总是对上父亲和母亲带着责备的目光,对方会说他哪里哪里又落后了,哪里哪里又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是啊,这个在别人眼里瞧着极高贵的身份,可郑修俞却无数次的觉得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个枷锁,他被困在这里面,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的郑修俞是他们期盼的,可并不是他郑修俞所向往的身份,他自小被教导要长成什么什么样的人,要文武双全、要豁达聪颖、要力压别人、要气度高华、要俊秀挺拔,他们只想把他培养成他们所想要的那个人,却从来都没想过他喜欢什么,他想变成什么?
有时候郑修俞真想抛去这一切的身份,游历于山水田园之间,瞧瞧这美丽的风光,做个自由自在的田舍翁,或许更自由些。
只不过他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妄想罢了,所以他总是时时期盼出那个禁锢他的地方,转而去找李太傅,因为他知道只有李太傅懂自己,对方虽然也是有些许操心朝堂上的事,可也有几分闲云野鹤般的淡然。
而就在今日早晨的时候中,郑修俞却突然知道了父亲和母亲那一辈的事情,他心中很是茫然,可不知对谁去询问,和谁都好像隔了一层,关系好的人说话拌嘴,关系不好的人又觉得实在冒昧,此时面对着不过只见了几面的齐蓁蓁,他就是很坦然的把这个困惑给说了,把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而齐蓁蓁这边,她不由得摸了摸头,不知道怎么说。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总是喜欢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她又不能不回答,正好像郑修俞所说的如果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权势颇大的世家出身的,一种却是寒门的青梅竹马,她会选择哪一个?
这?其实选择哪一个都没问题吧?毕竟每个人所向往的东西都不一样。
于是齐蓁蓁有想法了,她斟酌了一下语气,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说道:
“不知道郑公子你喜欢什么花,我最喜欢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花是一种很浪漫的花,它承载了人们美好的愿望,同样它还可以结出极甜美的果实,花朵既可以欣赏,又能用于果腹,浪漫与实用并存。”
这倒是个很新奇的说法,郑修俞一时也在想他喜欢什么花呢?顺着齐蓁蓁的思路他不禁地说道:
“我喜欢荷花,每当有了烦心事,特别是在那炎炎的夏日,可以去赏荷,接天莲叶无穷碧,荷花的香味足够香甜,所谓的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还有莲子与莲藕我都很喜欢。”
听了郑修俞的话,齐蓁蓁也有些高兴,没想到对方一本正经的,竟然也跟她一样是一个吃货哈哈,她想着劝说道:
“这不就是了?个人的想法不同,追逐的东西不同,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于别人身上,也不必为别人的所言所行所困扰,因为本来你们所向往的就不同啊。”
第七十章 俢俞所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