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战、军事素养强大的军官,才是一支军队的底限所在。
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将其中层军官更换一批,更大概率便是战斗力下降、士气低迷、军心涣散……
安西军也好、水师也罢,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当世强军,焉能允许别人使劲儿的掺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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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砂子也不是不行,但影响战斗力便万万不行。
李积道:“不听听我的条件?”
房俊大摇其头:“无论叔父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行。”
李积蹙眉:“没得谈?”
“叔父的要求不放开,那就没得谈。”
“那就九个。”
房俊沉默少卿,忽而问道:“在叔父你们眼中,帝国军队难道就只是攫取利益、获取功勋的工具吗?当初你们浴血冲锋、死不旋踵,除去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功名之外,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家国之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人性至理,无可指摘。
然则于此之外,难道不应是确保国家强盛的基础上再去谋求个人利益吗?岂能将自身之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李积奇道:“若是出卖国家而换取自身利益自然大大不妥,可如今国家强盛、政局稳定,吾等为何就不能谋求自身利益?说到底,这个国家是吾等一刀一箭跟随太宗皇帝打下来的!反倒是汝等小辈坐享其成,如今我以国家功勋之身份与你谈判,已经是倒反天罡了。”
在他看来,旁人也就罢了,你房俊有何资格说出那些形而上之的话语呢?若非当初大家一并在玄武门下浴血搏杀、赌上一切,又何来你之今日?
家国天下。
没有家,哪来的国?
哪来的天下?
房俊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若是普通兵卒说出这样的话可以理解,但我以为到了叔父这等层次,早已将自身之利益置于度外,眼中应当尽是社稷黎庶、华夏传承。”
顿了一顿,他与李积对视,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叔父上书陛下、告老致仕。”
李积硬生生给气笑了,挑眉道:“那就是不谈了?”
告老致仕?
没了官位、没了职权,他又何必为了所有贞观勋臣出头?
就算所有贞观勋臣都站在他身后对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可一旦告老致仕,又有何用?
房俊寸步不让:“既然叔父恋栈权位、不顾大局,那就不谈。”
李积终于升腾起怒气。
他知道这是房俊的谈判手段,毕竟当下是贞观勋臣求着房俊,房俊有拿捏的资格。
但给他甩过来一个“恋栈权位、不顾大局”的罪名,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怎么,这天下大局因我而安、因我而坏,我成了那个破坏大局之人?”
此子简直欺人太甚!
立下几桩功勋,便目无余子、桀骜不驯!
想当年我覆灭东突厥、歼灭吐谷浑,那也是不世之功!
到了今日,却被汝等小辈依仗军功欺在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房俊斟酒,叹气道:“我不是指英公您,我是指全部大唐勋贵!”
李积:“……”
你个棒槌还能更嚣张一点吗?
房俊道:“事实上,勋贵这个群体便是依附于帝国肌体之上吸血的毒瘤,诚然祖辈们披肝沥胆、死不旋踵打天下博取功勋,合该享受荣华富贵……可其子孙寸功未立却一辈一辈的高官显爵,占据高位、消耗资源把持上升通道,数代之后,尽是无能之辈空耗国家财赋,这便是王朝盛极而衰之根源。”
李积一脸惊诧的瞪着房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可是将皇室也囊括其中。”
甚至包括皇帝在内!
皇位不就是开国皇帝打天下,子子孙孙享受国祚吗?
大逆不道!
房俊当然知道这番言语在当下这个体制之内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但今时今日,面对李积以及整个贞观勋臣集团所带来的强大压力,忽然有一种不吐不快之感。
“本质上来说,皇室当然也是勋贵的一种,且是最大的那一种,而带给国家的危害自然也就最大!若不能彻底摧毁这种勋贵制度,王朝兴灭就只能无限轮回,社会生产力就只能原地踏步,大唐今日之盛,亦可预见他日之衰!”
听着这话,李积脑瓜子嗡嗡的。
娘咧!
你个棒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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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三章 逾矩之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