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 105 章 二十六[2/2页]

六州歌头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我在我爹房里翻到的书信上是这么写的啊。”秦幼合弹了一下某支笔杆,看他神情讶然,又赶忙补充:“不是我偷翻啊,我爹也知道我看了的。”
      “那说明秦大人并不防备你,但你以后最好不要把你爹的书信内容以及其他可能比较私密的东西告诉别人。”
      秦幼合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讷讷地说:“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就这一次。”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不算你告诉我的。”贺今行微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值二十万两的并不是那位花魁,而是送他花魁的人送给他的所有孝敬,只不过名义上是他花钱买妾。”
      “你的意思是他收授贿赂了?可送他花魁的不就是江南路的人?要走他的路子、花钱托他办事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官儿啊。”
      “我也有此猜测。”
      “那齐大人和孙大人刚刚还哭穷?”秦幼合茫然地问。
      贺今行正欲回答,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近,便没开口。
      几息后,侍女敲门,“贺大人,浣声姑娘求见。”
      他眉心的折痕一闪而逝,手下正好写完了一封信,把信纸对窗晾着,拜托同伴:“有劳你帮我看着这张信纸,我去去就回。”
      “哦——”秦幼合拖长声音,看好戏似的对他挥手,“你放心,快去吧。”
      贺今行看他这副模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但不知如何辩驳,也就随人怎么想,自起身出去。
      侍女引他到院门处,浣声侧身站在台阶下等他。
      他作了揖礼,直言相问:“姑娘有何事,但讲无妨。”
      浣声摇头,抬手犹如婉转的花枝伸向前方,“公子请随我来
      院子里,嬴淳懿刚巧从屋里打开门,抬眼便看到少年随先前船上那戏子一同离开的背影。
      他目视两人消失在甬道转角,才收回跨出门槛的一只脚,再度阖上门扉。
      屋中还有一人,见他眨眼间就去而复返,奇道:“侯爷不是要去叫贺舍人么?”
      “罢了,这些事也没必要叫他。”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沈大人,就你我商议一番即可。”
      “这样最好。”沈亦德点头道:“虽然不知侯爷为什么觉得贺舍人可以信任,但他毕竟是秦毓章派来的人,下官以为,侯爷对他还是留个底比较好。”
      嬴淳懿对他的劝诫不置可否,直接说起正题:“齐宗源紧盯我们的行程,从京畿泊桥度一路到江南恬庄外,眼线遍布。临州北城门外的灾民安置营也是连夜临时搭起,只可惜他演得一番好戏,我们没能抓到他的破绽当场戳破,留下证据。他是秦毓章提拔的人,也算秦党心腹之一,若是能扳倒他,必能让秦毓章元气大伤。”
      沈亦德说:“但齐宗源对咱们的到来显然有所准备,只北城门外便可以看出他这路治班子积威深重,乃至百姓忍气吞声,无一敢当场奋力一告。依下官之见,要正面抓到他的错处太难,还得从侧面寻找机会。”
      “齐宗源天化十年调任江南总督,而后一年,柳氏商行就获得江南路全部的粮食转运权,垄断了江南路的粮食买卖,从此江南遍地雁子印。这其间,若是没有齐宗源的手笔,那他这个总督也不至于做到今日。但才将议事堂上,柳飞雁与他显然不是一条心。”
      沈亦德看向嬴淳懿,“商人本性逐利,而江南官场多得是贪得无厌的官员。他们初时能沆瀣一气,但时日一久,利益分配不均,进退倾轧下来,自然会出现裂痕。”
      “那这道裂痕,”后者叩了下桌面,“出在哪儿?怎么找?”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说:“或许可以从柳氏入手。”
      “我看这柳飞雁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着钦差的面给咱们下脸子,她也配!”
      总督府后衙的书房内,孙妙年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
      冯于骁跟着粗声粗气地说:“齐大人,咱们就得给她点儿教训看看。”
      “她翻不出什么风浪,眼下筹款才是正事。”齐宗源不耐烦地抬手止住这个话题,寒声道:“这个谢延卿,落魄的时候唯唯诺诺的,还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成想看走眼了啊,现在爬回去靠着相爷抬举做了个尚书,就借着朝廷的名义在这儿来卡咱们脖子呢。”
      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响起,他沉住气,回了声“进”。
      浣声带着贺今行走进来,福过身便自觉退下。
      后者颔首致意,然后就听冯于骁粗声粗气地招呼他,“贺大人,坐。”
      孙妙年几乎同时问:“我说贺大人啊,这秦相爷到底什么意思?”

第 105 章 二十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