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跑出来了?”赵新月迎头走过去,笑着问她,她一面挽起了妹妹的手臂,一面望外面探头探脑。
“那是什么人呀?”
“是那个小孩的舅舅,林律师。”赵新月略略一顿,反应过来媛星在问谁,回答完倒后知后觉迷思起来,噢,是舅舅。
外甥怎么会跟舅舅同姓,不知那孩子的父亲去了哪儿,可怜的孩子。
不过,她们姐妹俩也一样不曾体会过父爱,赵新月不知道对比林道之,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林道之尚且有母亲,但赵媛星比顾太太更像个母亲,她对赵新月奉献了全部的,毫无保留的爱护。
赵新月想着想着,听到媛星在身边连打了两个哈欠,让她脚下不觉走快了些:“困了吗?那赶紧去睡觉吧。”
她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姐姐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毛衣,穿在身上感觉有些发紧。
“缩水了吗?”赵媛星拧着眉头,拉一拉袖子,神色间很是困惑,“我按说明手洗的呀。”
赵新月安慰她说没有,是自己胖了。而其实媛星本来就比新月瘦小,她个子又不高,如今也因为病情变得瘦骨伶仃。
赵媛星还是胖过一两年的,在赵新月高考完的时候,非常短暂,过了一段珍贵的安逸日子,那会儿她总忧愁地捏着肚子上的肉,说年纪上来了。当时她不到四十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恐惧每一个陌生或不陌生的男人。不过,为了给赵新月买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可以把插队的金链花臂大汉骂到眼圈通红。
赵新月把毛衣领口往下卷了卷,坐在床边,给姐姐盖好了被子,在她闭上眼睛之前,问道:“你偶尔,会不会想出去玩?”
赵媛星皱起了眉毛,对这个问题像是很不解的样子。
“可以跟我说的,怕给我添麻烦吗?”赵新月让她不要有顾虑。
“我最近还好,工作不是那么忙,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让我带你去?”
说了一连串,赵媛星依旧是茫茫然,摇了摇头,甚至是显得有点儿生分地对她道:“不用了,谢谢,谢谢你呀。”
媛星很快睡着,叫赵新月的心里不那么是滋味,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林道之在船上问自己的话。
好的是,她接下来直到很久以后,睡着之前,都没再想到白拓明。
白拓明睡得同样很晚,他很少需要设闹钟,次日早晨,却离奇地睡过了头,生物钟没有叫醒他,还是打扫阿姨在外敲半天门把他惊醒的。
白拓明起床后确认了两遍时间手机和墙上的挂钟,这对他来说是反常的事。
但来不及细究原因为何,因为今早是赴法参加塔图的金婚晚宴的日子,距离那趟国际航班起飞,只剩下两个小时。
他在衣帽间穿衬衫,行李已被人打包好,搁在脚旁,白拓明低头快速瞥一眼,简单地系好领带。习惯于精准掌控时间的人,都会对匆忙感到不舒服。而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是本市的座机号码。
“白先生,上午好。”酒店经理竟在那头扯起莫名其妙的事,说虽退了房,但房间里留有不少贵重财物,他们至今不敢随便处置。
白拓明开着免提,不受影响地把大衣穿上,这与他毫不相关,不知电话怎么打到了他这儿,谁给的号码。那经理再多说几句,他记起了是怎么回事,让汤瑶处理那间套房已经有些天了,不知道理到了哪儿去,大概她在这段时间,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工作上。
他思索回头要追究她的责任,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已经让沈煜写了调令,让她暂停一切总助事宜,去下面部门当个办公室副主任,现在看来,恐怕连这种职位她也无法胜任。
“白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吗?”时间已经不充裕,司机站在门外频频探望,委婉催促他快一点儿。
白拓明从置物台上把手机拿下来,酒店的人还在等待他答复:“白先生,那些东西……”那边想一想,补充,“赵小姐临走之前其实都已经分类整理过,只要找个人来搬走就好……”
陡然提到赵新月,白拓明少见地揉按了一下太阳穴,正弯腰拿起地上行李箱的司机,略微诧异地抬起头来。
抛开后天的修养,白拓明其实是有起床气的人。
他还要赶飞机,没有谁会喜欢无故改签,变动原本定好的计划。
“不用搬,一把火都烧了吧。”酒店经理只听到一句压抑着怒意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嘟嘟”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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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富士山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