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昭见到胞妹和源阳时,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欣喜,甚至都谈不上喜悦。
他还在脑中回味方才的两场梦,或言一场,如此在梦中做梦的体验,对他而言还是头一回。
他怔然地直视自己的胞妹,对方自然是因终得以复见自家阿兄,而显得格外动容,同样是说不出话,她反而满眼都是泪水,哭至不能自已,像是才亲历过一遭阿兄之死一般。
源阳对空气中异香的敏感,起初无论韦府女婢如何释解,直至女婢先一步进入房内,待对方于室内停留。
足一盏茶的时间后,才安心领着陆礼昭胞妹,方知自己虚惊一场,原以为能眼见兄妹俩短别重逢的动人场景,却未曾想是眼下这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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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才方移动手臂,肩膀处就同有人在将自己的双手向两侧用力地拉扯一般,只觉抓心挠肝的疼痛,这时便知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在梦里,烈火烧身也未觉灼痛,被老者以掌与膝压入地面,面部直与地面摩擦,也未有任何知觉,原来只是幻梦一场。
可偏偏梦里的每句话都似以纸笔写下,放在自己面前一般记得清楚。
“阿兄何曾不是消瘦了……这几日,你究竟如何饮食入眠,又是于何处饮食入眠的?”胞妹声音忽高忽低,至最后一句似又要呈哭腔。
陆礼昭想抬手制止而不能,所幸胞妹并未真的哭出来,而是接着问,“如何被大理寺与裴寺卿全城围捕,最后竟落入此韦府中来?”
“说来话长……”陆礼昭见势不妙,欲转移话题,“你岂不知这几日阿兄于东都的天上饮食入眠呢。”
话音刚落,源阳“哼”了一声,“好一个东都天上,七尺男儿整日行动于梁上,叨扰我家府上,却将正经事项尽抛于家中小妹料理,自己四处躲藏,倒是躲住藏住啊,怎却还是落入最不该落入之处。”
源阳回想起陆礼昭胞妹与自己相识过去两日,茶饭不思、长吁短叹的模样,为她鸣不平。
“若在下双臂得动,自是要对娘子作揖的,想是娘子收留胞妹,胞妹此刻才能顺利出现于陆某眼前,陆某此时以言顿首了!”他忍住手上伤处的疼痛,敲击了两下卧榻的板材。
“也无需如此,只吾与汝家胞妹出现在韦府此一处,你自然猜不到这几日都生了些何事,然汝知我二人随何人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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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源阳没有要真的责怪自己的意思,陆礼昭便奉承了她一句,“源府手眼通天,欲行何事谁又能拦住,自是如此了。”
谁知一句话恭维错了地方,源阳柳眉一挑,“手眼通天是什么好词?我家一族于东都足有百年之多,何曾被人背地里说手眼通天?汝此一言倒显得我家胡作非为一般。”
源阳之所以动怒,是想起当初城中忽有传言风靡各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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